“萧王到了石安城外?”晏璃方起身,就听到昨晚跟了沈砚书半夜的天枢禀报的消息,眉头微挑,“带了多少人?”
“仅带了几名贴身护卫。”天枢回道,“萧王似乎提前预料到沈公子会去石安山,先一步到了山上候着,山上只有他们二人和几个高手,属下听他们交谈了几句,就提前回来了。”
晏璃沉默片刻:“他们说了什么?”
“沈公子去石安山的目的像是寻死,萧王候在山上只是为了阻止他寻死。”天枢语调恭敬,淡定地陈述事实,“萧王还说没有他的允许,沈公子没有死的资格。”
晏璃冷笑:“果然是个霸道到自以为是的人。”
天枢没说话。
晏璃微默,眉眼划过一抹深思。
不过萧王竟能够预料到沈砚书去石安山寻死,两人之间应该早就有过什么特殊的约定?
“辛苦了一夜,先去休息吧。”
“属下告退。”
晏璃端着茶盏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朝阳明媚,冬季的清晨空气寒冽,几乎滴水成冰。
夜间在山上待一夜,被山风呼呼地吹着,那滋味大概挺销魂。
“今日乘马车赶路吧。”慕苍走进来,手里拿着件皮毛披风,走到窗前给她披上,“我让人准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手炉,点心,茶水都准备得齐备,赶路不会太辛苦。”
这个天气不适合骑马赶路,尤其是肌肤娇嫩的小姑娘家。
虽说练武之人身子骨强健,衣衫单薄一些倒也无伤大雅,但就算如何不畏寒,寒风刮在脸上的感觉也并不舒服。
晏璃对此没什么意见,望着窗外良久,她道:“从丰鹿行来虽走的是地下,但我原以为这一路不会太过顺利。”
可他们在石安河逗留这两天,除了沈砚书亲自来见之外,其他的竟没有遇到再遇到一个刺客。
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萧王大势已去,就算派刺客来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白送人命。”慕苍神色沉稳,眉宇间尽是掌控一切的气度,“何况他现在也有了软肋。”
软肋?
晏璃想到天枢的禀报,表情微冷:“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他。”
“大概是失败之后,才终于意识到权力富贵没有感情重要。”慕苍说这句话时,语气里透着淡淡的讥诮,“就像人之将死才看破名利,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对感情嗤之以鼻,所以临死前的煽情没什么值得称颂。”
晏璃闻言,嘴角忍不住扬起:“所以我是不是该庆幸?”
“庆幸?”慕苍不解,“庆幸什么?”
“庆幸自己得了一个极度清醒的夫君,早早知道自己要的什么。”晏璃偏头看他,笑意盈盈,“明明手握大权,当可成为后世称颂的战神,若要逐鹿天下,说不准这天下就是你的,却在如此美好的年纪里执着于儿女私情……该说你清醒,还是没出息?”
gu903();“逐鹿天下,天下也不一定就是我的。”慕苍自然而然地揽上她的肩膀,近来这个动作好像已经成了习惯,“相比之下,我觉得能到一国女帝的倾心更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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