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成自己想做的事,都需要长长的跑道,不停地奔跑,就像现在一样。
第二天一早,沈怀洲刚用完早饭,在院里闲步休息,却见院外一个娉婷袅娜身影晃动,是清桅。
清桅还是第一次主动来父亲这间书房,她仰头打量了这个不大的院子-青墨的屋檐低垂,门口左右两棵很大的槐树,浓荫密布,高出屋檐很多,清桅瞬间觉得心境平静了不少。右侧有好大一片假山,配着高高低低的花草,不断有水从假山的各个洞里、缝里流出来,清亮纯净,咕咕作响,让院子没那么沉寂。
七哥说父亲很喜欢这个书房,因为水多,水代表财,父亲做生意最想要挣钱,源源不断的钱。他最近跟着父亲到公司学做生意,他说沈家挣了很多钱,但却不知道那些钱都花去了哪儿,他觉得父亲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沈怀洲正在敞地的石桌旁喝茶,清桅走过去,“见过父亲。”声音平淡。
她从未如此与父亲谈过话,其中的紧张可想而知,她几乎一口气一直顶在胸腔里,不敢泄下来。沈怀洲的目光扫过,她顿时觉得这轻飘飘的眼神如千斤石压在后背,让她彻底透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嘴唇,硬是不知如何开口。
“有事?”沈怀洲率先开口。
“有。”清桅鼓足勇气说道,“我不想上中西女校,我想去和诚学医。”
“理由。”沈怀洲似随口一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放了一杯在清桅面前。
清桅想着若直接开口拒绝婚事,父亲定会直接否了。所以她想以学业入手,父亲在子女教育一向开放宽容,但按陆家的规矩,入了门便只能一心在家,一切学业、外务都要停止。
“现在是新时代,女子可以接受新式教育,出洋留学,上国际会议,国内很多女子也都可以工作、经商,甚至上战场,”她看了眼沈怀洲,继续说,“我想成为那样的人,而不是深宅大院里年纪轻轻的太太小姐。”
“想不到我小女儿还是如此有志气的女子。”沈怀洲深深看了一眼清桅,“但成为学医和成为陆家媳妇,并不冲突,这个我会去谈。”
清桅没想到她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揭穿了,一时有哑口无言。
“若我执意不同意与陆家的婚事呢?”清桅干脆犯起倔来。
“我不需要你的同意。”沈怀洲深吸一口烟,他隔着浓烈的白烟看到眼圈泛红的清桅。
“父亲!”静桅紧盯着沈怀洲,她绝没有想到父亲回应的如此强势,更是气愤不已,“父亲您也是受过新式教育,留洋回来的人,为何在婚姻大事上还是如此顽固守旧呢,更何况我与陆家公子素不相识,更妄谈感情,这样的亲事根本不会幸福!”清桅鼓足勇气一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点你倒是说的对,我虽留学回来,但在家事上思想还是很传统的,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在我沈家历来如此。感情之事,日久生情,自古以来便也是如此,为父并不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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