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峰述~~)
2017年1月27号……
今天是除夕夜,我依旧是在医院里,听着外面起起伏伏的烟火爆竹声,我又写了一本新的日记,以前的那本日记我在中途出院时锁在了家里的保险柜的另一个密码箱里,只要是有关思雯的我都密藏了起来,从10月18号开始后我一直在化疗,出院了就病情就严重,住院就不会有什么坏的发展,三个多月了,就这样反反复复……
值得我高兴的事情就是因为住院的缘故我和思雯的关系有着向我希望的方向持续发展着,关系的开始还要从某件事说起……
事情要从上个月说起了……
12月25号临近年末之时,也是国外的圣诞节,我已经在这家医院住了有一个多月了,我和思雯之间的关系那时可以定性为“好朋友”了,因为那天我不止是肺癌病情加重,更多的是因为长期服药导致的胃出血,所以被送来的时候也是思雯给我做的手术,她总会以我主刀医生的身份带着她的学生们来查房看我的情况,还会像个小朋友一样临走时给我留下一个小礼物或者小零食,更像是个开心果无时无刻跟我嬉闹几句,她并不是安奇口中传的那样性格古怪的女孩子,在我看来她很有能力的同时,内心是非常美好的,在我们熟络的这些日子以来,我不光被她外表吸引着,更多的是她那有趣的灵魂……
那天下午在我熬过那一阵化疗的疼痛后我站在急诊一楼大厅外放风,因为刚刚送走妈妈我也懒得再走回去,我就静坐在台阶上,看着医院前院的人来人往,无意间就发现一个身穿机车服倩影从急诊门口出来,她走到一辆摩托机车前,我瞬间认出了那个牌子,是从年初我就想买的哈雷x48,这种复古的摩托车型对我来说堪比某国人离不开泡菜那种迷恋程度,起初我根本没在意那人是谁,当我看清楚后才发现那人不就是思雯吗,于是我站在原地喊道:“杨思雯。”正要带头盔的思雯回过头看到我立马明朗的笑说:“峰哥!”我小跑两步走上前来到她身边说:“你下班了?”思雯冲我笑说:“对啊,你怎么没在病房休息?”我挠了挠头笑说:“病房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你呢?现在要去干嘛?”思雯跟我说:“我下班了,今天比较早,所以我可以提前走。”我跟思雯说:“不对吧,前几天我还听你们主任跟你说辛苦你这个月多加班的。”思雯边戴头盔边对我笑说:“他说他的,加不加我自己说了算,再说了那么大个医院又不是没有我不行?”她扣上头盔的卡扣带上了机车面罩冲我一笑说:“时间充裕,今天天气也不是很冷,要去兜风吗?”我看了看我自己这身穿搭再看看她说:“我这样和你对比太鲜明了,你等我换身衣服好吗?”思雯看着我说:“那我去住院部后门等你好了,你再那边下来。”我非常高兴的说:“好啊……你等我,很快。”我们约定好后就分别了,我至今都记得那天的那种内心的快乐与激动,我几乎是非常开心的,回病房后我翻出了近期我妈妈给我送来的所有冬天的衣服,只是找到了一件黑色的美式棉夹克和我那条黑色牛仔裤能跟她的穿搭合体一些,不过好就好在我妈妈把我的黑色马丁靴给拿来了,我站在病房的卫生间里整理着仪容,尽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不太希望别人看到我病怏怏的样子,同病房的床友问我:“你出院了?”我比较兴奋的说:“怎么可能,我出去溜达溜达。”床友笑说:“那么高兴?你这穿搭也不像你的风格吧……”我只是嘿嘿傻笑就离开了病房,床友说的没错,这件夹克是雨辰3岁那年我在一家潮流品牌店里买的,可是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和郑莉对我穿搭的否定,我渐渐把自己那颗喜爱穿搭的心隐藏起来。
到了我和思雯约定好的地方后,思雯坐在机车上掀开头盔的挡风镜上下打量我说:“哇哦~~可以啊峰哥,你这样穿比你平时那样精神帅气多了。”听到思雯那么说我特别高兴,因为她是除了我妈和小婶儿们以外第一个认为我适合这套衣服的人,我拉了拉脸上的口罩笑说:“十年前的了,自从我在单位工作升职后就没再穿过,真的好看吗?”思雯的语气像是发自内心赞赏她开朗的说:“当然了,其实那次在万达见面我就想告诉你,你应该按照这种风格穿搭,这样才符合你的年纪才对。”我很开心,我害羞一笑思雯就递给我一个头盔说:“你运气不错,峰哥,我刚好联系了一个朋友在附近,让他给我送来一个盔,戴上吧。”我接过后问思雯:“没有面罩吗?”思雯看着我说:“拜托大哥,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快上车吧。”我说:“只带口罩不会给你丢人吗?”思雯说:“怎么会,你又不缺鼻子少眼的,丢什么人。”我戴好头盔后坐上了思雯的摩托车后座,后座的位置是她来找人安装的,因为这个车型上市的时候只有一人的座位,我很喜欢这个车,我跃跃欲试的问思雯说:“思雯,我载你可以吗?”思雯回过头问我:“你有机车证吗?”我摇了摇头说:“没,不过我准备考证呢?”思雯翻了个白眼说:“准备考不就是没有,别想了,没有证就抱紧我坐好。”我被思雯搞得有些惊慌失措,她发动机车的声音不得不让我大声地问她说:“你让我抱紧你吗?”思雯说:“不然呢?你觉得车快了你能坐稳吗?”我非常忐忑的环住了思雯的腰,虽然她看着身型紧致但当我贴近她的那一刻我感觉她身上是软软的,我不知道是她身上的肉软还是她衣服,总之我觉得自己幸运极了,隔着头盔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栀子花香,那一瞬间我沦陷了,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感受到我的心跳,好在有头盔帮我遮羞,不然我肯定会在她面前丢人了,因为我明显能感觉到我自己的脸和耳朵热乎乎的,没猜错这就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红吧……
那天思雯带我来到了市郊的江河公园这里,这是市里标志性的绿化带,每次上面下来巡查必定会被带来这里,这里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小热带雨林”覆盖了我们省会城市四分之一的土地面积,我记得清楚,开发这片的时候,我刚毕业,那时是进入了城市规划岗位,参与了这里的开发,进入这里领域那一刻,每次我都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无比亲切。
思雯停下车后我磕磕巴巴问她:“你怎么想起来到这儿?”思雯帮我摘下头盔说:“这是我的“充电站”,而且咱们市里的人一有时间就会来这儿吧。”我很诧异她的这个形容,我说:“充电站?什么意思?”思雯停好车后把钥匙装进腰包里说:“四处逛逛吧,聊聊天。”我笑说:“好啊……”我俩围绕在湖边的跑道慢慢走着,我问思雯:“你说充电站是什么意思?”思雯说:“我累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问思雯:“那你今天心情不好?”思雯看着我点点头说:“不太好。”我问思雯:“为什么?”思雯看着眉头紧皱的说:“人都普遍都有个心理,是不是别人一说心情不好你们就认为对方得跟你们说呢?说出来又解决不掉,这就是复制烦恼和痛苦,倒不如陪我安安静静散散步,聊些别的……”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常搞的云里雾里,不过我想到她说聊点儿别的,我奔向往前走的思雯跑过去,我冲着她傻笑说:“杨思雯,我发现你是不是长高了?刚刚在急诊门口我感觉穿着拖鞋站你跟前都可以平视你了。”思雯被我逗笑她伸出腿指着脚上的鞋子说:“拜托,你观察太不仔细了吧,我这个马丁靴就得有5公分。”我立马接话说:“怪不得,我想我再化疗也不能缩水吧,回病房我还量了量我是不是还一米八三。”思雯忍不住笑说:“你真爱撒谎,病房都没有身高尺你怎么量的。”我看着杨思雯傻笑说:“我隔壁的病友啊,你忘了他的外号了?”我俩不约而同的一起说出:“地雷哥。”随后我俩一起哈哈大笑,我说:“我只要能看到地雷哥的头顶就说明我身高还是没有变化。”思雯笑说:“我记得,这个外号是你给他取的,但是我忘记当时是为什么来着?”我说:“那家伙自从我妈给他几次水果就不停地喊我峰子,峰子……你们认识我知道是山峰的峰,就比我晚些住进来的大姨一直认为我是那个疯子……”思雯听我那么说笑声不断,思雯笑的说话都连不起溜儿来了,她捂着肚子大笑说:“所以那次我查房你突然问我他名字对吗,人家叫王第磊,你喊人家地雷,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被杨思雯那爽朗清甜的大笑感染的也笑了起来,我俩望着那条大大的江,等笑声平静后她说:“哎呀,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看着她在翻找着什么,结果她又把包拉上,仰面用手扇着那双魅惑的眼睛,我猜她是想找纸巾,于是我就把口袋里的面纸抽出来一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主动站在她面前捏住她的脸说:“不要用手,我来帮你擦掉。”思雯似乎也有些诧异,眼睛对我对视许久后不太自然的移开,我问她说:“你真的是笑哭的?还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杨思雯手伸进我口袋里掏出面纸自己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擦着自己眼泪说:“峰哥,你说唾沫星子会不会真的能把人淹死?我本以为我不用自证,也不跟谁解释,以为那种流言蜚语就能过去,可是最近我发现越传越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思雯那么认真的跟我沟通过,我思虑万千后说:“能……不过永远不要向谣言低头或者妥协,因为你越是萎靡越是妥协,施暴者或者造谣生事的人愈发猖狂,老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或许是因为在江边的原因,有些起风了,我把头上的毛线帽摘下来递给思雯说:“把帽子戴上吧,不脏,是念念昨天买给我送去医院的。”思雯推搡着说:“你戴着吧,你现在身体不好,抵抗力弱,尽量不要感冒。”我拉出套在夹克里的连帽卫衣,把卫衣上的帽子戴上说:“放心,我有帽子,听话,乖乖戴上。”我接过思雯手中的帽子给她戴上,随后我俩又望着江面放空,我脑袋里蹦出几句话跟思雯说:“念念曾经说过,像你这样漂亮又有才华和能力的女孩子,很容易遭到同性的嫉妒,所以我想这也是她们喜欢拿你造谣的原因,你之所以不和她们有来往是因为这个造谣吗?”思雯点点头说:“嗯…其实我很喜欢交朋友,而且我也很爱聊天,刚来医院的时候我还挺开朗的,跟她们沟通打招呼,也很积极的接受她们拜托给我的工作,可后来我发现无论怎样袒露真心,她们都不会看到你的善意,她们都像串通好了一样,回给我的永远都是那些流言蜚语。”我问思雯:“她们说了你什么?”思雯跟我说:“医院里没几个人知道我跳舞很好的事情,知道的只有我们院长而已,我舞蹈功底好还是我们老师告诉院长的,就在去年我刚来这家医院的时候,SZ带他闺女来我们医院看病,那会儿我还在骨科工作呢,当时她是上舞蹈课脚扭到了,结果我给她治病的时候就问她做了什么舞蹈动作能扭成这样,SZ女儿说她是专业学舞蹈的,将来要做某知名老师一样的舞蹈家,我夸赞她的同时,也跟她吐槽她老师几句,谁知道跟她吐槽了几句后,就被她爸听出端倪来了,SZ没跟我直接说,后来找人去我们学校系里打听我的底细,后来拜托我们院长劝我做她女儿的私教古典舞老师,一开始我不同意,因为我不希望给自己添麻烦的,可是后来好巧不巧,同年之时省里说可以给我们院评一个优秀医院同时还能同意我们引进国外的最新微创设备,我耐不住院长哀求就答应了,从那以后就约好了每周在千艺雯给他女儿单独上4节课,谁知道呢,每次都会派人开车来接我,你说在这个城市谁不知道他的车是哪辆,更别说医院的人了,从那以后医院里就传开了我和他有那种关系,再加上逢年过节,或者他女儿比赛前夕他都会派人给我去医院送东西什么的更直接的被人误会了,说白了,还是我那时候脑袋抽筋儿了,如果不和他女儿交流聊天,他也不会发现我会跳舞的事情,搞来搞去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我脑袋里浮现了思雯那天跳舞的样子跟思雯说:“不过你的舞蹈功底真的很不错,就像唐SY的舞蹈水平一样。”思雯突然笑的可爱看着我说:“真的吗?”我特别真诚的说:“真的……”思雯笑的灿烂回答我说:“太好了,那看来我没有白费功夫,她是我舞蹈人生标杆。”见到思雯开心了我走到江边的椅子上坐下又问她说:“那你没有想过换家医院工作吗?”思雯站在那里转身看着我说:“想过,也有好多医院挖我,小的薪酬待遇低,设备也有残缺,大的离我爸妈都很近,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远离我爸妈……”我很疑惑的问思雯:“为什么?你跟你爸妈有仇?不会是像小说里的你父母伤害了你还是……”思雯又被我的连环问给逗笑,她看着我说:“峰哥,你的思想真的是天马行空。”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那是为什么,我觉得没有人无缘无故想离父母那么远的。”思雯点点头说:“主要原因还是为了避免他们催我结婚。”我听到思雯说结婚我心里泛起伤感之情来,我一下子笑的不自然了,我问思雯:“你才多大,就让你结婚?跟谁?”思雯看着我说:“说了你也不认识。”我见她避讳这个问题就问:“不过咱俩认识那么久了,我都没问你,你哪年的?”思雯走到我跟前坐下问我:“你看呢?”我说:“94年,95年。”思雯笑说:“你们体制内的人就是爱抬举人……”我嗤笑道:“不开玩笑,你到底多大?”思雯说:“我是91年12月15号出生的,你呢峰哥?”我清了清嗓子说:“我83年6月18号出生的,咱俩差了8岁。”思雯说:“嗯……不过也不算大,我有个朋友毕业后就嫁给了比自己大十二岁的男人。”我问思雯:“那男人没结婚吗?”思雯说:“结了啊,不过因为她插足,那男人离婚了。”我脑袋当时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问:“你怎么看?”思雯看着我:“什么怎么看?”我说:“你朋友做小三儿?”思雯说:“在法律上是没有违反规则的,可在道德上肯定备受谴责,可对于她这个人凭心而论来说处朋友没有问题的,可在插足这件事情上,我也不知道遇见这样情况会怎样?”思雯给我的回答是模糊的,我也不知道她这样说了一通是什么看法,她不否认,也不肯定那种孽恋,总之我有种错觉,我们的心灵有了些许碰撞……
在那晚回到医院后,我整个人都垮了,不是身体,而是内心,我本以为思雯的出现可以完全让我忽略郑莉,我本以为她每天说的忙是真的很忙,所以我也从不过问郑莉为什么不来医院探望我,我只当她一直在生我的气,或者说她嫌我是她的累赘……
那晚我和思雯离开公园去往了一家火锅店吃火锅,这家火锅店是老北京火锅,开在繁华闹市中,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那么接地气的门店,周边却都是些高档的西餐厅或者韩国日本料理店,跟思雯吃完饭后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气温明显的低了很多,思雯看我有些打颤于是把她正要戴上的面罩摘下套在我脖子上说:“放心这一面是我嘴巴没碰到的,你一定要做好保暖措施,不要感冒,我送你回医院我再回家。”看到她关心我,瞬间全身暖暖的,没有了寒意,正当我要跟思雯说我自己打车回去时,思雯突然说:“完了,车钥匙好像落在里面了,你等我一下。”看着她往店里走去,这时念念又给我打来电话,我接听后听到念念有些着急的说:“爸,你去哪儿了?我跟奶奶还有哥哥在医院找了你一晚上。”我赶忙安慰念念说:“爸出来办点事儿,没有告诉你们,抱歉。”念念听我那么说:“那你现在在哪里?”我环顾着这条街,寻找着这条街的名字:“宇环山路这附近,很快就回去了……”念念说:“好吧,那你快点儿回来,妈妈说今晚要来看你的。”念念跟我说了什么我听到了,任由念念挂断电话我也僵持着站着,我的注意力全部在一个人身上,不是别人,正是跟我共同生活了近8年的郑莉,她跟一个男人手拉手十分亲昵的从斜对面的日本料理店走出来,那一刻我真的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电视剧里一个人看到自己老婆或者老公出轨身体僵住十分夸张,可当我亲眼看到的那一刻我才亲身体会到了那种感受。
他们又进了隔壁的咖啡厅坐下来,好像是特意坐在窗边的位置,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看到一样,看着他俩坐在一张靠窗的沙发上,那男人将胳膊搭在郑莉的肩膀上,服务员给二人点完餐就离开了,我尽量让自己冷静把手机的相机打开,可我拍下这一幕和录像之时我发现我的手还是因为内心的气氛而剧烈颤抖着,我努力稳住,注视着屏幕内的二人,就在这时候视频里的男人和郑莉同时看向我这边,郑莉似乎没有认出我来,那男人起身气氛的指了指我从咖啡厅夺门而出,就在我看着他就要穿过马路来质问我之时,思雯这时候出来了,她站在我是身后说:“太险了,掉在卫生……”我猛的拉过思雯背对着那个男人和郑莉吻住思雯……
我从未想我会主动亲吻思雯,总之那次我也分不清开心的厉害还是难过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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