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似乎不太愿意看见岑令溪落泪,只是稍稍别开眼去,将目光落到一边的季钰身上。
“你方才和季钰说,你是我的人?”
岑令溪怔了怔。
闻澈不知,他这句于岑令溪而言,就像是遇见了一个溺水濒死之人,非但不伸出援手,甚至还将她往水下压了压。
原来她还是低估了闻澈对自己的恨意。
岑令溪如是想。
原来在她方才和季钰争执不下的时候,他一直在门外,他听着季钰对自己污言秽语,听着自己挣扎反抗,却只是负手立于夜风中。
里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只是一个看客。
可是闻澈没有想过,倘若她反抗不过季钰怎么办?倘若她没有动手杀了季钰呢?
他会不会在季钰折磨完自己后,再慢悠悠地推门而入,将季钰一刀毙命,到时候,他是第一个看见的人,届时满朝,又有谁敢反驳他半句?
岑令溪越想越觉得难受,背上生出一层薄薄的汗来。
他什么都知晓,又或者说,从他给自己下帖子的时候,就在谋划这一切了,所以才会在季钰当庭为难她的时候,只是从容地饮酒,而后与那些权贵,一同看昔日的长安第一才女沦落为任人取乐的笑柄。
连她会因为屈辱难受而过度饮酒出去透风,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也是,闻澈那么了解她,怎会不知她的习惯,怎会不晓她心中所想?
“原来,这就是您说的报复,将我逼到悬崖边,您只需向前一步,便足以让我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岑令溪抓紧自己的衣襟,红着眼眶,仰头看向闻澈:“为我了,这么大动干戈,值得吗?”
闻澈垂眼看着她,眸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空气在一瞬间陷入阒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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