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令溪的脚步当即就顿在了原地,四肢像是被冻僵了一般,怎么也挪动不了。
随即她听到脚步声在慢慢地朝自己靠近,而后是一只手扣在了她纤细的后腰上,连带着脖颈处也传来一阵湿热。
岑令溪微微颤抖着声音道:“大,大人,妾不是故意闯入的,还望您恕罪。”
闻澈只是以极低的气音在她耳边轻笑了声,“没关系的,你知道,我一向不舍得罚你。”
岑令溪深深地吸了口气,道:“窥见您地阴私之事,总归是不好的,妾这便出去。”
“走什么,来都来了,便看全吧,我对你,没有秘密的。”
闻澈说着便搂着她的腰,将她往前带。
房间最外面挂着的那幅画里,女娘着着一件妃色的裙衫,梳着个朝云近香髻,发髻上斜斜地插着一朵粉色的珠花,手中还抱着一只精致的香炉。
那是她第一次在大兴善寺后面的禅房遇见闻澈时的场景。
闻澈握着她的手,牵引着她,触碰到了画上女娘手中的手炉上,稍稍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眼熟吗?这是你我的初见。”
岑令溪指尖发抖,抿着唇不说话。
当然记得,她当时从未想过回报,只是出于对寒门士子的怜悯,却未料想到闻澈记得那般清楚。
“你知不知道,这只手炉,救了我的命。”
虽然是问句,闻澈的尾音却落得很平。
岑令溪没有应声。
闻澈勾了勾唇,道:“当时我千里迢迢赶到长安,听人说在大兴善寺抄佛经管食宿,几经辗转才到了寺中,那个时候,我已经两天未进水食了,身上的那件衫子更是被洗的单薄,虽然你当着我的面只是给我了个手炉和大氅,但我知晓,后面寺中的住持肯给我的禅房中添置炭火,是你的意思。”
岑令溪听得心底一颤,她没想到闻澈会猜到,在这之前,也不知晓闻澈的处境。
但她不知道闻澈说这些话的意思,闻澈又用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的虎口,她想将手往出抽,却反被闻澈握得更紧,只好低眉道:“无心之举,能帮到您,是妾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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