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课,慕君雅一身清丽可人的打扮,豆青软缎宽袖褙子胸前绣着藤文,下着月白鹤纹长裙,戴着温润的白玉坠子,头上只用白玉压鬓簪点缀。读书人素来不喜黄白之物,何况江老先生这种名门大儒,慕君雅今日特地没有穿金带银,挑了这一身淡雅脱俗。
君安昨晚为了制胭脂一宿没睡神色倦倦,早晨来时便打算在课堂上补觉,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即使在默默无闻,慕君雅一进来就注意到慕君安头上戴的月光海棠笄,只见那月关石随着光线的变化,隐隐的散着细腻的光泽,‘青光淡淡如秋月,谁信寒色出石中’,整块月光石圆润无暇,静谧而朴素。
慕君雅笑着对君安称赞道:“二妹妹的簪子真是好看,就连皇宫里的公主也很少有这样的头面,倒是让七皇子破费不少,回头得让母亲好好谢谢七皇子呢!”一抹酸浮上心头,暗嫉思付道,什么时候慕君安让七皇子瞧上眼了?
君安其实不是很懂月光石,只是觉得样子好看罢了。听着慕君雅的意思,巧笑倩兮道:“大姐姐戴着的玉也是质地细腻,温润如羊脂,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羊脂玉。大姐姐若是喜欢君安这套头面,君安就借花献佛送给大姐姐。”
“二妹妹这是哪的话,到底是七皇子送给你的,我再要了去像什么话。我只是瞧着妹妹戴的好看,我的话妹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慕君雅假惺惺笑道,说罢就挑了个靠前头的位置坐下。
一阵脚步声传来,江老先生从前头走来,后面还跟着慕启良和林明浩,两人好似还在讨论些什么。
学堂上,书桌两旁的地当中,用了架屏风将两边书桌隔开。慕启良和林明浩坐在左边前排昂首挺胸身姿挺立,右边两个一前一后坐着的女孩也是透着灵秀之气,江老先生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对着男女不同席避嫌的态度很是满意的颔首。
江老先生虽是耳顺之年,却是老当益壮学识广博,教书育人因材施教,政事得以治理,政事清明。江老先生照例从儒家学派四书五经开始说起,因为教的学生众多,从中科举入仕的不在少数。
时不时还以书中道理讲解历年来的科举文章,若是好的便让他们记下,若是不足的地方就让他们先说出自己的看法,江老先生在指出不足之处。
君安在课上听着他们背书的声音,好似催眠让她更想昏昏欲睡,一个上午因为想要睡觉的而摇头晃脑,还不断传出头磕到书桌的碰撞声,这副样子引得堂上的江老先生看了她两三次,慕君雅也转过头来讥笑的看了几眼。
又是一声轻响,头磕到书桌的君安捂着发痛的前额,悄悄地往上一瞧,看着江老先生还在讲课未被影响,心里松了口气。可下了课被单留下来便知道自己错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小姐自从去了江老先生的学堂,倒是将这赖床的毛病给改掉了。”素霜理着床铺,笑着看向梳妆台前的君安。
君安眼皮沉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懵懵的模样,拖着下巴打瞌睡。
琴画伺候着君安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关切道:“小姐昨日整晚都在写江老先生罚抄的作业,瞧着是没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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