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邵讲到这里,许安乐感觉自己的喉咙酸酸涩涩,好像喝了一口醋。
几次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等那边没了动静,许安乐才有些沙哑地问:
“所以,你的母亲就这样……”
“不,并不是,”邢邵翻了个身,能够听到男人背对着门口,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最后死亡证明是颅内出血,奶奶和爸爸都说是妈妈摔的,但我知道,是爸爸打的。”
因为母亲喝了药濒临死亡,父亲醉醺醺地回家看不见热腾腾的饭,有气没处撒,朝着睡梦中的女人拳脚相加。
邢邵和奶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哭着喊着要报警,要杀了这个男人,但换来的不过是两拳,鼻子都骨折了。
尸体是怎么处理的,邢邵不知道,因为按正规程序,肯定火化不了。
或许是拉到了村子上,找个小山丘给埋了也未可知。
现在邢邵每年去祭奠的坟墓里也只是埋了妈妈的一张照片,地下空空如也。
话毕,房间里是良久的沉默。
困意全无,许安乐自以为自己还挺了解邢邵的,毕竟共事了那么长时间,但现在看起来,他了解的东西,都只是邢邵想让他了解的。
“那个,邢邵,这几天……”
许安乐一出声,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平稳又沉重的呼吸声。
眨巴了两下眼睛,他试探性地又叫了句:
“邢邵?”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安静。
睡着了?
邢邵就这样水灵灵地把许安乐弄得彻底失眠之后,自己一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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