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奋力于马桶堵了，计较浪费了几吨水，几个力气，几多焦虑的时候，在另一个时空的小美正在奋力养猪。

那年小真1岁，家住六栋房，就是2户人家用木板隔开的厂里的双职工宿舍。小美孕期6个月（怀孕小茹）那月搬家到平房。

早上5点钟左右天一亮就起床，第一件事，用铁锹除去兔笼子下的粪便，再拿扫帚扫干净，再把灶台炉坑里头的柴灰、炭灰铺洒到兔子笼底下。然后把兔子喂上草、胡萝卜。然后再切白菜洒上玉米面喂鸡喂鸭，当小美把鸡架门打开那一刻，只见30多只鸡迅速地从2层飞跑出来，然后20多只鸭子也从一层飞跑出来，院子里2个盆子立刻鸡鸭围满在吃食。只见院子里又是鸡又是鸭又是狗，好不热闹。接着小美打开院门，只见鸭子排成队出去玩儿了，门前不远处有个洼地河浜，它们中午会到那里游水去，接着鸡也从大门口跑出去玩儿了。下午鸭子4～5点钟的时候会成群结伴地一起回家。鸡每天上午10点多钟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时候，母鸡进到窝里下蛋。小美每天把屋里的活做好，就去鸡窝鸭窝除粪。

川这日回家，说:“美丽，我要养猪！”，

“不可以，我刚生完孩子（小茹），超生罚款已很多钱，况且已经养了鸡鸭鹅狗，养鸡30多只，养鸭20多只，养兔子10多只（其中有青紫兰品种，还有比利时品种，青紫兰是灰蓝色毛兔兔，比利时是咖啡偏红色毛兔兔，兔子毛养的油光铮亮），还养了一只狗看家护院，还养2个孩子，还要去厂里上班！已经很辛苦了，不要养猪！”

“可是，别人家都养猪，养猪就发家了，会赚钱的。我们最近不是有了一些余钱吗？美～！”

“不行！”

川见软磨不行，便来硬泡，头“咚咚”地撞墙，小美心软了，“好吧！上辈子欠你的！”

川破涕为笑。

自此，小美过的忙碌而充实，那是一头黑猪，或许是小吧，小真还骑在它背上过，只记得圆圆的大耳朵耷拉在眼晴上，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缝。天冷了，它不想吃食时，川还弄些蜂蜜拌在食里，它就吃得好了。

买猪时100多斤，杀的时候500多斤，4个男子汉都抬不动！喂了3个月，8月份买的，11月份杀的。

那时没有冰箱，要迅速的卖掉猪肉，卖猪肉时小美口算，川拨弄算盘。顾客老板娘老板娘的叫着，每天丰盛的猪肉菜肴滋养着，吃不完的猪下水送邻居时，邻居那笑盈盈的面孔，令小美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毕竟那年别人家都紧巴巴地过日子，“我觉得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光”小美充满遐想地说，眼光望向远方。

猪肉一半卖了，一半留着自己家慢慢吃。把猪肉切成比大豆腐块还稍大一点儿的方块形状，装在苹果筐里，摆一层猪肉撒一层雪，摆一层猪肉撒一层雪，这样装了3苹果筐的猪肉留着慢慢吃。北方的冬天天气很冷，摆在仓房里盖好就行。

早上上班时，厂里工友买过小美家猪肉的说:“你家猪肉怎么炖老半天还不熟，肉皮还那么厚？”

小美笑着说:“老母鸡，还有隔年的猪都要多炖一会儿，营养、味道好着呢！很香的！”

每天都吃猪肉炖粉条，熘肝尖，熘肉段地吃着……尤其是红烧肉！

事实上，川因为吃猪肉胆固醇高，而中风了，复发了心脏病后向小美坦白是先天性心脏病。以前的就诊报告就藏在日记本夹层里。

接下来，川的父母兄弟姐妹说川是被小美累病的，并且日后还给小茹灌输了这个思想。

日子仿佛在无尽的争论、反驳中凄惨地过着，也给小真小茹的童年抹上一抹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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