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海潮叙述整个外出过程,白晓丽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家里是什么情况她清楚,襄平人口市场的现状她同样很清楚,以目前情况看,按时还款的希望渺茫。张海潮两口子显然已经决定牺牲自己,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人以期得到帮助,白晓丽泪眼叭嚓的问道:“那现在老爷和姐姐打算怎么办?”
“嗨”张海潮长叹一口气,然后看着白晓丽啥话也没说,他心里很明白这个家离不开白晓丽,以前许多治家措施出自白晓丽,失去她之后恐怕这个家离败亡也不远了。造成目前困境的是张海潮自己,错误是自己造成的却让白晓丽这个无辜者替自己牺牲,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还可接受,可是对白晓丽张海潮十分痛苦,因此叹气话也说不出口。
见张海潮左右为难,白晓丽主动说道:“老爷现在时间紧急,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真是万不得已我愿意为老爷牺牲自己。这些年来老爷对我十分宠爱,现在老爷遇到难关,是小丽回报老爷的时候了,只是今后令小丽非常遗憾的是再也无法服侍老爷,报答老爷的恩情······”说到动情处白晓丽泣不成声,她心里很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作为张海潮的宠妾,她起码还活得有点人样,一旦送给别人后她就成为无根浮萍,无人疼爱的玩偶。虽然刚才她听见张海潮正在商量把自己当做礼物送人,但是她知道张海潮是迫不得已之下才不得不做,这是她作为妾室的命运所在,生死关头为家族牺牲自己。这时白晓丽清楚无论自己如何哀求也不会起作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张海潮定然会断臂保命,因此她打出感情牌,主动要求牺牲自己,从中找寻一线可能有利于自己掌握的主动权。
张海潮听到白晓丽的话后认为她是真心为家族牺牲,禁不住为白晓丽感到疼惜,同时痛恨自己无能,把刚才商议出的挽救措施对白晓丽和盘托出:“如今为了这个家,唯有你做出牺牲,一是求米彭辉先预付给我十万金币,作为对他的回报把你无条件送给米彭辉······”话还没有说完,白晓丽就打断他的话道:“老爷这是一条死路,不是我怕什么,而是米彭辉眼下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上你别人,别说把我送给他,把我们一家和整个宅院送给他他也不敢接受。”放在以前白晓丽没胆量打断张海潮的话,这时她不得出言不制止,因为张海潮还在按照原来的眼光看待米家,不清楚米家现在是自身难保。
张海潮知道白晓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扯谎,于是说道:“既然米家不行,那你看看宋家怎样?把你送给宋家请他们宽限我们还款期限,按照约定利息重新商议借款期限?我估计宋家答应延长三个月时间应该没问题,到那个时候我不但缓过劲还会大赚一笔。”白晓丽一听张海潮还在做着大赚一笔的美梦,摇摇头道:“老爷你别在家里空想了,你这次进的这批货看看半年时间能不能出手还是问题,襄平市场现在的情况你根本就不了解,除了少年男女非常抢手以外,其它货大多无人问津很难出手。把我送去只不过暂缓还款期限,即使宋家答应延期三个月,老爷到时候还是还不上款,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根本达不到一劳永逸度过危机。”
这也不行那条路也走不通,张海潮刚才商议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他知道白晓丽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说假话,清楚自己这次真是遭遇败家的危机,不要说白晓丽,这一家人都将面临危机。忽然间张海潮脑袋灵光一闪,刚才白晓丽说过目前襄平市场上最为抢手的是少年男女,他们这次进货唯独刘七进的货全部是这类货,张海潮急忙问道:“你刚才说目前最为抢手的货是少男少女,能抢手到啥地步,一天时间可以全部出手吗?”
白晓丽道:“刘七能进多少货,那个胆小鬼又没胆量借高利贷,他充其量也就有四十来个,就算价格高一些全部出手变现也不过五万多不到六万金币,距离十万金币还有老大缺口,老爷怎么打起他的主意?”张海潮一听面带喜色说道:“你这次可别小看他,过去时就赚了一笔,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有将近一千金币,并且这次他也胆大了一回,借了两万金币的高利贷,带回来七十个少年。”
白晓丽略微一计算,七十个少年因为最近价格上涨,大约价值八万金币,于是对张海潮说道:“老爷刘七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别说他一共只有八万金币,就是他有十万金币又能如何?他绝对会先把自己的借款首先还清,剩下的能不能借给老爷还是个未知数。更何况他也只有八万金币,老爷从他哪里能借到的是六万还是八万谁也说不准,就算是八万剩下的两万老爷有吗?”白晓丽听到张海潮打刘七的主意,顿时吓得够呛,她清楚以刘七的唯利是图个性,必然会在得到自己玩弄一段时间之后转手卖个大价钱,以白晓丽的颜值和一身柔术功夫,卖个一千五百金币还是很轻松。刘七的家境还比不上张海潮,白晓丽转卖次数一多必然会没有人珍惜,到那个时候等待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命运,因此她非常害怕。
张海潮听白晓丽的分析也有道理,可是他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摆脱目前危局,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眼下时间不等人,容不得他们有时间考虑。良久,张海潮忽然起身扶起一直跪在面前的白晓丽,转身扑通跪在她面前带着哭腔说道:“小丽是我无能,看在我这些年来对你无比疼爱的情分上,你就为我想个办法吧,你也知道以我们夫妻俩的能力根本无法面对眼下的危局。我也非常舍不得让你做出牺牲,可是我们家的情况你很清楚,唯有牺牲你才有可能达到目的,只有你才拿得出手,其他人即便送也没人感兴趣达不到目的。”张海潮的话无疑表明,无论如何白晓丽的牺牲已经是必然,山穷水尽之下她是唯一救命的稻草,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反过来跪求白晓丽的帮助。
白晓丽被张海潮吓一跳,她连忙起身试图把张海潮拽起来,可是身材娇小的她根本拽不动张海潮,她也只能陪张海潮一起跪在地上,穷途末路之下两个人无助的抱头痛哭。张海潮为自己在未来几年有可能败家惊恐不安而痛哭,白晓丽为等待自己悲惨的命运痛哭,这种命运她又无法逃避抗争,只能痛苦的接受。小门小户毫无根基,经不起风浪考验,遇到危机不但无人伸出援助之手,而且到处都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之人,要不然张海潮不会再三考虑之后只能想出牺牲白晓丽这一个方法。
两个人很清楚不是哭泣就能解决眼下的危机,白晓丽率先止住哭泣问道:“如果隔壁百草堂帮助老爷度过目前危局,把我送给王医生,老爷会不会因为脸面下不来反对?”王仁智无论是对妻妾还是下人,甚至还有六个人质,白晓丽全部看在眼里,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成为王仁智的小妾,这辈子衣食无忧不再担惊受怕过日子。张海潮不是没考虑过找王仁智寻求帮助,可听他老婆说百草堂现在资金同样非常紧张自顾不暇,不可能有能力提供帮助,他疑惑的问道:“隔壁现在不是日子也很艰难吗?他们有这个能力?”
自从有了唐艳红以后,慢慢的经营管理逐渐由她接手,白晓丽现在虽然只负责粮店的经营,不清楚具体账目,但是她估计现在几万金币不成问题,只要王仁智喜欢自己,无论是借还是变卖目前抢手的少年男女,凑出十万金币对他来讲还是轻而易举。白晓丽把自从张海潮出门以后百草堂的变化给他讲了一遍,从百草堂每天的收入支出来分析,判断王仁智现在确实资金很紧张,即使这样白晓丽还是毫不避讳的对张海潮说出自己的目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张海潮对王仁智也算比较了解,加之他同样希望把白晓丽交给一个有实力的人家,自己已经面临倾家荡产的边缘,这种时候脸面不要也罢,生存是第一位的大事。
想清楚之后,张海潮忙道:“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你快去隔壁找王医生,尽量今天把这个事情搞定,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德。按说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你本人出面,应该由我过去谈,你刚刚也说过我就不多讲了,过去后你最好和弟妹谈这个事情。”去年这个时候自己还在王仁智面前趾高气昂,王仁智还是个失忆后到处流浪的流浪汉,仅仅过了一年时间,不但自己要去寻求王仁智的帮助,而且还要把最宠溺的宠妾当做礼物送给人家,羞愧之下张海潮没脸去谈。
白晓丽想不到张海潮真让自己出面,她心里的压力也不小,话也不好开口,总不能对人家说:你帮了我的忙以后我就是你的了吧?无论是面对王仁智还是面对陈苏丹,白晓丽都很难张口,按理张海潮哪怕不出面也论不到白晓丽,她上边还有个正儿八经的主母大妇,不过白晓丽清楚她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命运白晓丽还是答应张海潮,亲自去百草堂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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