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很快汇报，老同志立即打过来电话，很生气地责备道：“还是你小周在乎民生，小赵是怎么回事，我问到过这个案子，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不行的！”

周明亮道：“老首长，这可不是我给自己的老婆说好话，您想想，就她的家庭背景就不会关注这些事情是不是？房子，对于没有家庭背景的城市打工仔来说那就是大事情，对她根本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老同志好笑道：“你这话要是让小赵知道，非找你麻烦不可。”

“那不是，她这个人其实对自己看的很清楚，她不了解民生，尤其不了解基层，我们经常打电话互相批评，她现在很接受我们的批评。”周明亮建议，“老首长时间有限，我就长话短说。这个银行债务，我们不能一笔勾销，我的想法是，这个银行可以由我们省城银行控股收购，牵涉到案子里的人要处理，但债务可以适当的放款。”

老同志心情喜悦，这正是他考虑到的办法。

但收回欠债有多少把握？

“土窑乡是一个非常富裕的乡镇，但村民很穷，倒不是没有从中受惠，而是拿到的红利，都投入到房子、孩子、过日子方面去了。现在全乡居民实际上缺乏的是一个跟随经济转型而升级的生活技能，我有把握解决好这个。”周明亮道，“但这急需要时间，我在想，我们乡政府是否可以出面，为村民寻求延缓还款的时间，到约定的日子，我们有信心一边从经济转型后的发展中给村民提供部分经济帮助，另一部分收入可以用来给银行还款。”

老同志赞赏：“你这个小周，我听说你第一时间去了塌陷区？现在还不见记者？”

“老首长，当时不来不行啊，我们郑书记和搂你县长都急死了，我不来他们就得来，都多大年纪了。”周明亮回答道，“对于那些记者我没有多少好感，他们在拿着显微镜，给煤炭分公司寻找一切可以攻击我们的破绽。何况如今上级部门的督查组和工作组都在，我们乡党委乡政府要考虑的是如何继续发展经济，就塌陷事故的本身，我们没有必要再放进去全部的精力了。”

“对，你这个想法很好，说一千道一万，最大的问题还是要尽快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追查啊，追责啊，还有什么给殉职的同志定性，开追悼会甚至发通报，这是工作组就能做好的事情。”老同志暗示，“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你立即写一个报告，交给你们定远县，我会让省委办公厅责令你们镇远市尽快研究并上报到我这里，一周够不够？”

周明亮仔细一算，他三天内就能出报告。

“那就去做，不要在意什么这个利益集团，那个利益相关，但一定要正确引导老百姓，不能粗暴的下指令就让大家跟着做，要有耐心。”老同志叮嘱，“这对你也不好。”

周明亮很感谢老同志对他个人的关怀，放下电话后，看着直接无语的陆瑶和刚跑回来的王妮。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陆瑶怒赞道：“要说歹毒还得是你，你这是抄后路把人家的大后方给办了。”

“跟他们有什么必要说那么多呢，能把人办掉就不要只解决问题本身。解决了有问题的人，问题就好解决了。”周明亮吩咐，“你不要闲着，尽快考虑乡政府副乡长，和党委委员副乡长的问题，王主任，你在党政办这么多年，大家不怀疑你在这方面有问题都不行了，你是不是挪个位置？”

王妮哭道：“我听周书记的。”

“你要听人民的，我说的未必是对的，好了，你也是老党员干部了，现在起，你先代理副书记，尽快恢复党政办的工作，在短时间内召开全乡村委会干部及驻村干部会议，我们要先自己忙起来。”周明亮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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