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野双眸猩红，双手惹不住颤抖起来，他艰难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好，我答应你！”

女人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厉之野的怀里，她苍白的脸上带着释怀的笑容，有些干涸发紫的嘴唇微微弯起：“谢谢你，阿野。”

厉之野扬起了头，喃喃自语：“今天的沙子真多。”

他双手紧紧地抱着怀中虚弱的女人，他害怕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就这么离开了。

“厉二少，你们要去哪里？”梁静刚从外面买了水果和早餐回来，看到厉之野抱着顾清雅往外面走，便着急地问道。

“去找主治医生。”厉之野头也没回地继续走着。

梁静纳闷儿，主治医生不是刚刚才来过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去？她把东西放下，立马追了过来：“等等我，我陪你们。”

上午10点，医生基本查完房。

他们到了产科主任办公室时，正好看到她正在书写病例。

梁静主动地敲了敲门。产科主任抬头，看到了厉之野抱着顾清雅走了进来，她扶了扶镜框，有些惊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厉之野把顾清雅轻轻地放在了椅子上，双手扶助了她的双肩。

“医生，我的孩子是不是需要献血，抽我的血吧。”顾清雅说着，伸出了自己纤细苍白的胳膊。

产科主任脸色大变，望着女人憔悴的脸色，难以置信地问：“你知道吗，你刚刚大出血，你现在还献血，可能会没命的！”

“没关系，以一命换一命，只要能够救活我的孩子！”女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悲怆笃定，眼眶的泪水一颗颗地滚落：“您也应该是一个母亲，也应该知道，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怀子，怎么都愿意牺牲。”

站在一旁的梁静，得知自己的好友，竟然不惜以牺牲自己去救孩子时，她着急地劝阻：“小雅，你疯了！”

“我是疯了，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我活着有什么  意义？”女人的脸上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泪水。

产科主任紧紧握着钢笔的手，心里五味杂陈。作为医生，她应该劝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好地活着；作为母亲，她也赞同顾清雅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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