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绝的话让霍氏鼻子发酸,亏她念了这么多年佛经,可始终还是个俗人。
虽然不知道阿绝与凤之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儿子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听他叫凤之乳名,就知道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很好。
阿绝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真的很开心。
庵里耳目众多,说话并不方便,几人匆匆见了一面,裴绝便带着虞凤之离开了。
回去的马车上,裴绝时不时朝梁平山的方向张望,显然对霍氏放心不下。
虞凤之拉着他的手,宽慰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母亲的!”
裴绝眸光柔软地点了点头,将虞凤之拦入怀中。
想到孤苦的霍氏,虞凤之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绝,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能跟我说说么?我总觉得害死裴承焕娘亲的人,不是母亲!”
一个事事都为儿子考虑的女人,一定知道杀人会影响儿子的前程,所以,她不会这样做!
裴绝长眉缓缓蹙到了一起,好像想起了很不开心的事情。
当年裴承焕的生母蓉姨娘被人勒死在房中,在地上留下了两个血字——“夫人”,靖轩侯府的夫人只有一个,所以众人理所当然认为这个杀害蓉姨娘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没多久,裴三郎的生母也突然暴毙,父亲在母亲的房中搜出了毒药,更加确定害死他两个宠妾的人,是他的发妻。
加上府上早就传言当年四哥会掉进池塘里,是被母亲推下去的,几桩命案加一起,让靖轩侯恨毒了他的母亲。
可他知道,母亲性格虽然清冷,但她绝对不会去毒害别人,只是他没有证据能证明母亲的清白。
他将这几件事简单与虞凤之说了一遍,虞凤之拧着一双秀眉,低声道:“怪不得裴三一直针对你,他是认为母亲害死了他的姨娘。”
说起来这案子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可蓉姨娘留下的字足以给霍氏定了罪。
最重要的是蓉姨娘是靖轩侯府最尊敬霍氏的人,所以没有人相信她会冤枉霍氏。
“不对……”虞凤之眉心被她蹙起了一个小小的疙瘩,“如果是母亲害死了蓉姨娘,她一定很恨母亲才对,为何留线索时还会用敬称?”
直接写霍氏的名字,这样才更直接,不会被人误解。
这个细节小小裴绝当年也注意到了,他沉声道:“这一点虽然不合理,但地上的字的确出自蓉姨娘之手,所以排除了别人陷害母亲的可能。”
虽然知道这件事有蹊跷,可事情过去太久了,虞凤之一时半会也理不出头绪。
她有点担心霍氏的情况,她刚刚悄悄给霍氏诊了脉,霍氏郁结于心,肝气瘀滞,身体的情况并不太好。
还有她的眼睛,也是因为忧思而失明的,若不早点将她接回来照顾,她怕她的眼睛会永远治不好了。
但霍氏是戴罪之身,不能随便离开庵堂,只有证明她的清白,才能把她接回身边来。
这件事,只能慢慢调查了。
回到靖轩侯府时夜已经深了,两人正往晴兰院走,竟然在半路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头走了过来,虞凤之这才看清他的脸,意外地与裴绝对视了一眼。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靖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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