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盆友,能告诉姥爷,泥是肿么进来的捏?”老张夹着嗓子问道。可能是太盼望有一个外孙子了,老张下意识就自称是姥爷。
小幼崽把小手指含在嘴里,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冲着背后指了指。老张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差点儿没魂飞魄散。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地下室乳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糊着白纸的原木色雕花木门。明明昨天老张来的时候,还就只是面普通的白墙。
老张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老张乍着胆子走到门前,用沾了唾液的手无声戳破了门纸,把右眼贴上去向内望去,率先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阴寒之气;入目是一间幽暗窅深的房间,瞅着跟大墓似的,不时有叮铃铛啷的声音和呜呜声交杂响起,创造的氛围,跟聊斋一样一样式儿的。
老张吓得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尾椎骨传来了一阵剧痛。他暗骂开发商不做人,为了赚钱,啥缺德烂屁眼儿的事儿都干。这明显是挖地基的时候挖着古墓了,他们没上报,整不好就是为了私吞国家文物,然后墙一抹,墓一封,临走还坑了业主一把。
这不是明摆着让业主给他们背锅吗?墓主人的陪葬品丢了,她能善罢甘休?谁是最大嫌疑人?不就是搁这儿住的业主吗?万一这账算自家头上,不就完犊子了,这不是家破人亡的节奏吗?报警,这必须得报警。
也不是老张封建迷信。从前的老张,可是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是女儿满月后,白天好好的,一到晚上就莫名啼哭,像受到极大的惊吓那样一抽一抽。把老张两口子弄得焦头烂额。到医院看了好几回,医生都说啥病没有。
还是来伺候月子的老张他岳母经验老道,说孩子可能是晚上“没脸子”出没,孩子瞅见了,吓得。她做主给孩子在额头上抹了三道灰儿,果然到晚上孩子就不哭了。一连抹了三天,孩子自此以后就好带多了。他的唯物主义,就有点儿不那么坚定了。
正在老张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软软地、热乎乎地小手,抓住了他一只手指头。
“爷,爷,宝儿,饿。”小幼崽儿奶呼呼地说道。
“好,好,好。姥爷给你拿好吃的去。”老张本着得罪不起,就得“将功赎罪”,好吃好喝好招待,她可能就“小鬼儿不计大人过”,说不定她就愿意放过她一家子,能把她好好送走的态度,谄媚地抱起小幼崽。
刚抱起来,小幼崽下意识地伸出胖乎乎地小肉手,搂住了老张的脖子,窝在老张的怀里。小幼崽又软又香,抱着可老得劲儿了。这是不是就是他幻想中的养外孙女儿的幸福感。
老张沦陷了。
后知后觉地,老张才发现,小幼崽不是冰冷的,而是温热的。
老张:???这莫不真是个孩子?
到客厅放在落地窗前一看,果然有影子。自家是独栋别墅,周围都是地,难道就像电视剧《消失的孩子》,周围哪个邻居想要犯罪,所以挖了条地道,让孩子无意中钻过来了?可在我家地下室按一扇门动静得多大,我们不可能完全无知无觉?
老张感觉自己CPU都要烧干了。
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盼外孙无望后,没事儿就在小说里找虚幻的安慰,看了好多跳过结婚生子,穿越到古代投喂幼崽儿的无厘头小说。难道这破天富贵降临到他老张的头上了?他也要跳过子女结婚生子,有个来自古代的外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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