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国公府迟迟地不来提亲,就遣人去问了一声。
谁成想长公主派来的人开口没说上几句话,就把老夫人给气得憋闷了过去,不得不到暖阁里躺下来歇着。
那会儿柳氏正在尚书府里品鉴牡丹花,听闻消息,她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一下马车,就对迎面跑出来的丫鬟银羽问道:“老夫人怎样了?“
银羽快步跟上她的步伐,禀道:“回夫人,监察院御史沈征的夫人前来给六小姐说亲,把老夫人给气得病倒了过去,郎中来看了,说是怒火攻心,给开了两副中药,让老夫人好生将养着。”
柳氏冷板着一张脸,转过回廊,气势凛然地杀去了后厅。
银羽觑了她一眼,紧接着道:“这位前来说亲的沈夫人,她家的二女儿就是上次抛绣球招婿,被公子拒婚后,让一匹马找上门成亲的那位。”
柳氏气得绞拧了手中的帕子,“敢情兰若不娶,沈家人便上门来毁掉谢家的另一桩姻亲,如此作派当真是好得很!她到底说了什么,把老夫人给气成了那样?”
银羽如实回道:“沈夫人说六小姐自幼患有哮病,身子骨娇弱,将来嫁给小公爷,怕是子嗣艰难,就选了谢家同宗的中书舍人的嫡女作为侧室,说要一并嫁过去。“
“两女共侍一夫,将军府难不成没人了,岂容他国公府如此践踏?“
柳氏狠骂了一声,进了庭院,她撩起云烟色百褶裙的下摆,抬脚跨进了后厅门槛。
她面上疏离地笑着,朝座上的沈夫人见了礼,唤了中书舍人的夫人王氏一声“三婶“,而后端方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沈夫人惯会说场面话,张口就夸起了这门亲事来。
“殷小公爷承袭了皇家的血脉,是长公主唯一的嫡子,又出身于国公府这样的高门楣,偏又生得倜傥风流、玉树临风之姿,贵府六小姐能和殷小公爷缔结良缘,不知羡煞了多少名门贵女的眼。”
柳氏见她如此抬高小公爷的身价,自是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谢家跟随太宗皇帝开疆拓土,打下了百年基业,远的不说,单就是父亲、大哥和二哥,都死在了抵御匈奴的漠北之战里,谢家为朝廷鞠躬尽瘁,眼下就我的女儿还待嫁闺中,她的亲事自是马虎不得。“
沈夫人无故一声叹,“长公主心疼六小姐自幼失怙,更心疼六小姐有喘疾,只是国公府子嗣单薄,只有谢小公爷这一位独子,就怕将来开不了枝散不了叶。”
“长公主也是体恤六小姐,这才从谢氏宗族里选了中书舍人的嫡女谢明嘉,作为侧室一并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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