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若是以前的张哈子,即便我衣服没脱下来,他应该也能察觉到我肩膀上的异样。但现在的他眼睛看不见,仅仅只是靠手去摸,没有匠术加持的他,自然也摸不出来。这前后的落差,换作任何人,怕是都没法那么轻易的释怀。
如果能给张哈子一定的时间,想来应该也不会这般寂寥落寞,但偏偏就是有些狗日的匠人,一直针对他看不见这一点设置匠术,一遍又一遍提醒着他看不见的这个事实,就好似一次又一次在他伤口撒盐一样,叫他这伤口怎能愈合得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把这个话题给跳过去。我问他,那个图形啷个办?
他讲,随便找个口子撕开,就能把整个图形都扯下来。
我按照他说的去做,在那个小人儿的辫子处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然后抓着一个线头往外一扯,这个小人儿的脑袋很快就被扯下来。因为这千千结是由一条线编制而成,所以只要不断往外扯,就能全都扯下来。
没一会儿,我就把这东西全给扯了下来,在床上铺了一滩,白色的线条,竟然比床单的颜色还要刺眼,看的我一阵恍惚。
不过很快我就回过神来,而且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撕开的那个口子是随便找的地方,按理来说,只要不是恰好在那条线原本就有的两端处的话,那我扯下来的这条线应该是两段才对。
因为一条线有甲乙两个端点,我又在中间开了一个口子,新出现了丙丁两点,那么这条线就应该是甲丙段和乙丁段,而不是原来的甲乙段。除非,我刚刚开的那个口子,恰好就是甲乙打结的点。
但这怎么可能呢?一条线那么长,我只是随便扯了一个口子,就恰好扯在甲乙结合处了?我觉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张哈子讲,不晓得你有么子好纠结滴,她这个和陈憨货滴手法一样,两个端点用手一抹,就变成一条闭合滴线老。所以不管你从哪个口子扯,都只会是一条线。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尔后问张哈子,这种手法到你们匠人之间都是互通的迈?我还以为只有陈先生会,没想到你们人人都会。
张哈子没好气的讲,只要是个人,就会吃喝拉撒。啷个简单滴手法,自然是每个匠人都会。
我讲,那这个东西是啷个让那些人看到我们身边还有一个人的?
张哈子讲,应该是这个小人儿幻化出来滴假象,只要你这件衣服到哪里,哪里就会有那个小人儿滴投影。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之前我一直感受到张哈子拍我的肩膀,应该就是这个小人儿拍的,而且恰好就是它缝合的那个肩膀处;还有那群好心人帮我们推车的时候,我坐在车里控制方向盘,所以他们会看到车后座还坐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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