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一向是冷白色,清冷冷地照亮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墙面。
按照流程,午庆现在本不应该被关在这里,但是谁让他得罪的是沈衿呢。在律师的周转下,他便以合适的罪名暂且拘留。
银白的镣铐晃动出声响。午庆对于关押暂时没有什么实质性概念,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再喝酒。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即便短暂地得了清明,也只会更加晕眩。
不然,为什么他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在不断拉长?
影子从他脚底生出,不断蔓延,直至覆盖了整个天花板。
他曾在断电之时点燃过蜡烛,刚燃起时洒落的阴影就是这样。
头更疼了。
午庆近乎残忍地用手捶打着太阳穴,嘴中不断低喃:“酒,我的酒呢?”
敲击声不断沉重。
咚,咚,一声声仿佛在心尖响起。
他正在以第三视角,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身体。一个枯槁瘦弱的中年人,被酒撑起的皮囊还带着肿胀,伴随着他的敲击,五官不断向外迸出液体。
一滴、两滴。
午庆闻见了酒香,就在溅落的液滴里。
他试图俯身,想要趴在地上,舔干净那些被浪费的琼浆。
但他只能仰着头,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影子。
影子越来越浓,越来越黑,如同流动的液体。
他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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