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西南角怎么吸收日月精华?”郑言恭看着穆芙芮,越发觉得这女子又在骗人。
穆芙芮丝毫不见慌乱,扁了扁嘴嫌弃的说道:“你以为吸收日月精华是直接晒太阳照月光才行啊,黑狗血加童子尿能吸纳精华入内,我们修道之事你不懂。”
见郑言恭还不信,穆芙芮就要拉着他去找张真人,“那你去问老树根,他虽然不知道我的死穴,但是你问问他,黑狗血和童子尿是不是能驱邪镇妖。”
穆芙芮有信心老树根会说:此两物确有驱邪镇妖之效。因为这就是老树根跟她说的。到时候郑言恭找他求证自己也一同前去,给他施加些压力。如果老树根敢跟郑言恭拆穿自己刚才说的那些,那穆芙芮就要留在这太清观烦死他。
郑言恭将此事暂时记在心里,留待见到张真人求证,转而关心起账册的事,“账册的事有什么发现?”
穆芙芮走到门外,将石竹和六儿叫进来,让六儿把跟她说的话再给郑言恭说一遍,但那封厚厚的信她没拿出来。
郑言恭听完没有怀疑二夫人,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姓臻的掌柜身上。事情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棘手。私自采矿,不仅侵夺田产奴役百姓,竟还将卖铁矿给鞑靼和女真。
“我得立刻回府,过两日安排好了就来接你。这个人我得带回去,放心,只问他湖南的事,之后还好好的给你送回来。”说完郑言恭就带着六儿急匆匆的走了,连跟张真人求证黑狗血的事都忘了。
穆芙芮知道他急着回去跟曹国公商议,真就乖巧等着人来接她。将消息都告诉郑言恭也是穆芙芮的试探。倘若背后之人真是恩人,曹国公出手,说不定她能有些感应。拿到六儿带回来的信,她没有任何之前两次出现过的那种心悸流泪的反应。既然不能准确找到恩人,那先排除一个人选试试吧。
当天夜里,郑言恭赶在城门关闭前回了国公府。六儿连着赶路好几天了,身体有些吃不消。曹国公听六儿说完,让人先带他下去休息,之后说不定还有事要询问。等人走了,曹国公将昨日郑钟的事告诉郑言恭,“事情都对上了,看来这个程志书和臻掌柜听命的应是同一人。我已经让你二叔二婶带人将家里所有人的生意都细查一遍,需得些日子。铁矿的事太大,容我好好想想。”
想起这些都是穆芙芮告诉郑言恭的,曹国公又说:“你之前说太清观张真人辨清阿馒身上没有邪祟。她在那观里、在三清跟前儿都没事,又不是得了癔症,或许真是有她的机缘,也多亏她我们才这么快发现祸事。近来的谣言要尽快解决,你现在又领着差事,一来一回耽搁时间,过些日子还是把她接回来吧。”
曹国公嘱咐郑言恭一定要将这个给事中做好,不能给人留下话柄。将来要是干不好被人参了再丢了这官职,那就枉费之前的谋划了。等郑言恭离开,曹国公对着角落站着的人说:“你们没找到王七里,其他人也应该在江都府上。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查到这么多事,可不是她一个公主能养出来的人。让人去跟老二媳妇说一声,将那个臻掌柜喊到京中来,找个由头,别惊动了人。”
顿了顿,曹国公接着说:“找到甄掌柜的亲朋好友,一个都不放过,先就地看管。那几处铁矿派人去想办法先停工,别惊动官府。将百姓都好好安置,但也别让他们随意就离了那地儿。还有,你亲自去传话给于十三,让他带着他的人在京中找找,那孩子怕是在京里。”
接下来几日,曹国公府上下一心,暗中将府中的产业和几个夫人媳妇的嫁妆都仔细盘查,当然没包括穆芙芮,因为她还眼巴巴等着郑言恭去接她呢。
这期间她不忘去张真人那儿威胁他一番,也不让他撒谎,就是郑言恭要问起黑狗血童子尿是不是能驱邪除祟,他如实回答就是。既然这些都是张真人告诉穆芙芮的,要是假话,那也是他一开始就撒谎了。所以应付郑言恭那几句不能算是诳语,顶多减损一点老树根的功德,他多做点好事,或是去抓几只别妖就补回来了。
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国公府来人通知穆芙芮,明日大少爷亲自来接大奶奶回府。
京中的流言如果不是有心人推动,三五天就会被新的流言替代。只不过处理不好的话,有些标签会被钉在身上。为了给穆芙芮正名,万老夫人头也不疼了,带着两个儿媳参加了几场宴会。
在长平侯老夫人的寿宴上,有人注意到靖安侯府的小姐一直跟在万老夫人身边。如花似玉的姑娘自然有人来打听婚事,万佳只做害羞的样子跟在姑祖母身边。便有人猜测,靖安侯府这是要再嫁个女儿去曹国公府上亲上加亲了。在一起坐着的夫人们不好当面向万老夫人打听穆芙芮“得了疯病”的事,只好夸赞起在场的万佳贤良淑德,将来定能嫁个好夫婿。万老夫人却拉着吏部尚书的夫人周氏主动说起穆芙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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