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沉默不语,显然和一直沉默的苏清欢一样,脑子都在飞快地转着,思考如何保护好陆弃,不让魏绅发现。
“老爷,没人把我拐走,我是自己逃出来的。”大欢道,“当初,我从家里出来,见到咱家有船装货要南下,就偷偷摸进去……”
“闭嘴,你不配说家里!”魏绅眼睛红得吓人,情绪激动。
他没想有过家,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有终生难以弥补的缺憾。原本他觉得,既然被命运嘲弄,那他就要做别人命运的主宰,尽情嘲讽这可笑的人世间。
畅快过活,甚至不管以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可是有一天,他微服出行,在京城城郊的一处小店里闲坐,看着窗外绿油油的大片苞谷地。
小时候,他家里也种过苞谷,走在比人高的苞谷地里,叶子粗粝,收获一趟下来,脸和脖子都会被擦伤……
那时候,他的心情是苦涩又畅快的。
回忆之苦,当下之爽。
他忆苦思甜的当口,有个头发乌黑油亮,盘成麻花辫的女子,忽然从苞谷地里鬼鬼祟祟地钻出来,手里拿着一穗剥得白白嫩嫩的嫩苞谷,上面有半截已经被啃过了,她嘴角还有残余的玉米渣。
她一边小老鼠般四下张望,一边举起苞谷,又咬了一口,神情满足。
厌食许久的魏绅竟然有种冲动,想尝尝那苞谷,到底是不是真如她吃的那般香甜。
被人盯上,女子似有所感,忽然看向魏绅的方向。
四目相对,尽管魏绅带着极少的发自内心的笑意,她仍然红了脸,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大脚板飞快地跑了。
不忘紧紧抱着那一穗应该很好吃的苞谷。
后来,魏绅让人打听到她家,把她买到府里。
再后来,她成了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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