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自首的消息以燎原之势在全银河传开,这就像一个大巴掌狠狠扇在了布莱德王室的脸上,一个刚刚从自己公审现场逃脱的通缉犯转身却到联邦自首去了,这让山鬼弥生羞愤难当,他没有再理会真子等人的阻拦,带上自己的亲卫直奔菊文字家族而去。
作为布莱德7大家族之一,菊文字虽然不像山鬼和笃僧权柄在握,但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当年祯禾家惨遭灭族时,多得菊文字家主向虫后求情,才留下了银桧三兄妹。这一次银霜被捕,银桧和银桉再次被剥夺职务,原本要囚禁起来等待发落,又是现任的菊文字家主出面,恳请虫后将银桧兄妹软禁在自己的城里,才让这对难兄难妹免受了许多苦楚。
山鬼弥生没有通报,直接带着亲卫就闯进了菊文字的封城。在他眼中,菊文字只是个不敢站队的胆小鬼,现任家主更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尊敬。这次他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兴师问罪,质问对方为何私自放走祯禾银霜,只要对方词穷,他就借机铲除异己;第二个目的是把银桧和银桉掳走,假借布莱德法令治了两人的罪,以泄私愤。
一行人气势汹汹冲到家主府前,府内的侍卫早就得到通报,已在门前列好阵势,挡住了山鬼弥生的去路。
“去把菊文字瑛太叫出来!我们家主有事找他!”山鬼的亲卫狐假虎威地高声叫嚷。在布莱德,等级制度非常森严,山鬼家亲卫直呼菊文字家主姓名已是大不敬,在布莱德是可以直接被处刑的,然而山鬼弥生并没有制止,一方面是心中气恼,另一方面也确实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府前列阵的侍卫脸上都露出愤怒的神色,但布莱德法令严苛,没有虫后指令,家族间严禁私斗,他们也只能握紧武器,高声叫骂,却也不敢动手。一时之间,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都闭嘴!”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菊文字家臣一听声音就知道家主到了,全都不再出声,让出一条道路来。
门里斯斯然走出来一个13、4岁外貌的少年,他头戴印着家徽的黑色军帽,身着黑色长袍,袖口处几朵金色的大菊显示了他的身份,菊文字家众人集体躬身,齐声叫了一声“家主。”
少年微微点头,脸上神情透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威严。“跟你们说多少次,不需要跟那些没有教养的下人争吵,怎么都教不会呢?”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再响起,却不是从少年口中发出的,对面没有见过菊文字家主的山鬼亲卫都愣住了,他们茫然四顾,最终把眼光聚焦到少年肩头漂浮的一只机械金鱼身上。
那金鱼冷哼一声,派头十足:“布莱德什么时候变得尊卑不分了,你们居然直呼我们家主姓名,该当何罪!”
菊文字家臣早就习惯了自家主人不喜言辞,日常都是身边这只机械宠物代为说话的风格,自然不以为异。山鬼的亲卫却是第一次见到,不免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回应。
山鬼弥生轻咳一声,向前走了一步,高声说道:“菊文字家主,下面的人不懂礼数,得罪了。我这次来……”他正要轻轻一笔带过,少年却开口说话了“掌嘴!”两个干脆利落的字打断了对方的话。
山鬼一囧,气势泄了一半,还要拿起架子继续说话,那小金鱼又接上了话头:“布莱德法令,语言轻辱上司者,掌嘴三十,断舌根。山鬼家主,你不会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违法吧!”这小金鱼牙尖嘴利,说话毫不留情,直接把山鬼弥生僵在了当场。
“我们主人仁德,只说掌嘴,没说断舌,已经是极大恩典,还不执行,是要到虫后陛下那里去论理吗?”小金鱼咄咄逼人。
山鬼看了一眼瑛太,见他气定神闲,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恨恨冲身后亲卫说了句:“自己掌嘴!”那亲卫一脸委屈,又不敢违令,只好举起手自己扇起耳光来。
“噼啪”声中,山鬼弥生又想说话,瑛太又从嘴里蹦出来两个字:“打完!”
于是场面在“噼噼啪啪”的耳光声中渐趋安静,菊文字一边抿嘴忍笑,山鬼一方却是满脸尴尬、气势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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