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棠见长枫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极力压制自己内心澎湃的火气,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长枫不为所动,平淡地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落棠挤出一丝笑容:“枫哥哥是聪明人,知道我想说什么!”长枫低下头,愧疚地道:“我很抱歉”。落棠却不接受:“抱歉!抱歉有什么用?我就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究竟不喜欢我什么?是不是我平时大大咧咧,不像那种文文静静的闺中女子?”长枫摇摇头:“不是的,落棠,感情的事情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我不爱你,并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根本没办法去爱上另外一个人!”
落棠听到这里,完全无法压制自己的激动:”那就把你的心分成两半,把其中的一半给我。”
长枫皱着眉头,抬起头:”落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
落棠问道:“怎么不可以?多少人三妻四妾的?如果我说我愿意和那个女人共享一夫呢?”
长枫冷冷道:“我不可以!我没办法去要那么多的女人,我福薄,我享受不起!我的心是完整的,不可能也没办法分成三份四份。落棠,你是那些的聪明能干,就是一百个一千个女子也比不上的聪明人,可是你怎么,怎么可以有这么荒唐的想法,你怎么愿意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长枫不可思议的地看着她。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能喜欢我呢,接受我呢?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样子的?你就那么愿意为了他抵抗其他女人的诱惑?”说到这里,落棠无法再伪装下去,她开始嘶吼,开始抱怨,开始哭泣。“我不明白,荣王爷可以接受茵姐姐,可以接受富瑶琴,你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呢?我有那么讨厌吗”
长枫完全没有因为落棠的失控而惊慌失措起来,只是平淡地说:“你知道我娘吗?她当初下嫁给我一无所有的父亲,我娘不要求大富大贵,只要求我爹一辈子只娶她一个,我爹信誓旦旦地说他今生今世只爱我娘一个,两个人一起开药店,好不容易将药店开大了,家里富裕起来了,结果我爹呢?转眼就娶了妓女回家!把我娘活活气死,就连我从小有病,他也不管不顾,将我们三兄弟甩到一边,一心一意扑在那个女人身上,如果不是我大哥三跪九叩求师太收了我为徒,为我治病,我早就死了!我不愿意做一个像我爹那样的混蛋!我爱的人只能有一个,娶的人也只能有一个!”落棠见他表情坚定,听了这些话,更为吃惊。以前听父亲说起过姑姑,说姑姑风姿绰约,文采横洋,是京城第一等才女,可惜年轻不懂事,不选高官豪门子弟,偏偏要嫁个一个医馆学徒,此时闹得京城是沸沸扬扬。更是让祖父在堂前与姑姑三击掌,从此父女恩断义绝。父亲四处私下打听,才知道姑姑跟着姑父去了金陵,知道他们生活困难,便让人送去钱财,好让他们生活好过些。可是,可是她和那些外面的女子不一样,她丝毫没有夺取一个完完整整的他的意思。
“你的话简直太让我震惊了,你居然…居然…。”她完全没想到长枫会说出关于他父母的事,但是震惊之余,她还是为自己感情的事情,痛苦不已,“枫哥哥,我嫉妒你的心上人,我嫉妒她,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得到你那颗完整的心。”即使他父亲对不起他母亲,可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又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长枫将目光从落棠身上转移到平静的湖面,说道:“落棠,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宁愿牺牲一切也要反抗那场婚姻,我很感动,但是感动并不是爱情,我无法因为感动就娶了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落棠见他明显没有任何妥协接受她的意思,心中一凉,沉默半晌,才勉强笑道:“我不怪你了,茵姐姐对我说了许多,你也让我明白了你真正的想法,我不恨你,也不怪你,但是你无法阻止我对那个女子的嫉妒,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吗?可以带我见见她吗?我真想看看那个让我嫉妒的快要发狂的女人是什么模样的。”或许见到那个让长枫痴心不变的女人,见识到她的优秀,才会有一个足够的借口让她主动退出。
长枫拒绝了:“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关于她的具体情况,但是将来某一天,你一定会看见她的。”听到这个回答,落棠没有再纠缠,微微一笑:“那我以后一定要看看这个神秘的女人!”恰好此时锁茵和如雪回到亭子。
锁茵见他们脸色平静,猜测他们应该交谈的不错,但是还是刻意地问道:“你们聊的怎么样?”
落棠见到锁茵,笑道:“茵姐姐。我们已经没事了,枫哥哥已经说清楚了,我不会再无理取闹了。”说着,站起来拉起了锁茵的手。锁茵拍怕她的手,笑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那个性呢,生怕你又和长枫吵起来。”落棠脾气大,和自己有的一比,而长风枫斯文惯了,可是越是斯文的人,有时候的“斯文”表现越发惹得人怒,就像以前她在凌云面前胡搅蛮缠,凌云却文风不动,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或者转身离去,根本不搭理她。越是这种无视,越是让人恼火!看长枫的样子,估计也是这样,要么表情平淡,要么直接无视,落棠个性和自己差不多,遇到这种对待,肯定越发来火。
落棠笑道:“茵姐姐,你放心,落棠已经想清楚了。至于让我暂时放弃枫哥哥,我目前恐怕还做不到,所以枫哥哥,这一点,枫哥哥可千万别阻止我!”落棠对长枫露出调皮一笑,以此显示自己的大方与豁达。
长枫知道她的行为不过是在掩人耳目罢了,不免心疼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落棠。”
落棠倔强地笑道:“这种心意,你无法阻止,就连我自己暂时也无法阻止。所以你不比为此感到忧愁,我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你不必太在意。”
小鼓一路气喘嘘嘘地跑过来,嘴里叫道:“哎呀,累死了,我自己得先喝一口水解解渴。”说罢,将篮子放在棋桌上,从里面取出茶壶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大口饮用起来。解渴后还不忘招呼一句:“你们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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