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秋水岭土匪这一段路就比较好走了,前后都没有人,徐老头他们以为是好事,却不想拐个弯上了大路之后就看到了人间惨象。
每隔几棵树就有吊死的人,尸体被老鼠和乌鸦啃的残破不堪。
路边的难民已经看不到老人了,全是年轻的汉子,瘦的像一根干柴,眼眶子凹陷的跟骷髅一般,走起路来打着摆子,甚至是佝偻着腰随时都能趴下一般。
“求求你们了,给口吃的吧!”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男子跪地向老徐家磕头乞讨。
徐焕让队伍先停下,她看这个人虽然衣服破乱不堪,但能看出来是读书人穿的褂子,而且他还有力气说完整的话说明也是刚到这里没几天,于是她就想去问问这附近的情况。
徐焕蹲在难民的前面说:“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点吃的。”
难民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说:“贵人请问,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徐焕问:“你们是从哪里逃过来的?为何这里只剩下男人?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都要在这里游荡?”
难民回答:“回贵人的话,我们是东边的东安州过来的,都说北边没有旱灾,都开始往北边逃,后来才知道,就算是出了我们东安州,到了这秋水岭的地界,也很难走出去的!这里大大小小的土匪帮伙十几个,前头的还好,给钱就放人,后面的就开始抢粮食抢人了,你们也路过那空地了吧,那是个陷阱,有车的富贵人家都会去那夜宿,有一户算一户都在那遭了难。”
难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很是惊讶的问:“贵人你们竟然没事?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会放过你们?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徐焕说:“这你不用管,继续说。”
难民继续说:“他们在空地那会洗劫钱粮会抢走女人和孩子,我们男人如果不反抗就给我们留一命,我一家老小十八口都没了啊~呜呜~”
徐焕很无奈,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跟土匪拼命的,但是也并不同情他:“这不能怪别人,是你们自己胆子小不敢拼命,人家刀都架脖子上了,怎么就不能跟他们拼了,拼赢了你们就都能活,拼输了不就跟现在一样?何不拼一把?”
难民听完,双手捶地,后悔自己的懦弱,痛哭起来。
徐焕问:“这些人怎么不继续往前走,都在这等死吗?”
难民忍住了嗓子眼儿里的哽咽,继续回答:
“前面已经是祝州的地界了,这第一道关就是栏山县,云河是南北分水河,这里的山是南北分水岭,大家都说过了这里就有水了。可是栏山县的县令是个畜生!他让城门紧闭,根本不让我们靠近,靠近就会放箭。”
徐焕不解:“那为何不绕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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