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被他话中的威压给震慑到,低下头使劲拨弄琴弦,仔细回想了一番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之前约好,原本四月十五的时候他应该过来,可是我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他人影。我就派人去他府上打探,他府上的人说他去了外地,干什么就不知道了。后来过了半个月他回来了,过来找我,就是这样。”
听她说完后,李望宸陷入思考,贾老爷和属下谈论的姓王的刺史应该就是澹州刺史王慎泽无疑,照海棠所说,那这贾老爷就是五月初回到临浀,他是做药材生意的,而王慎泽也是五月开始发病。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王慎泽的病和这贾老爷有什么关系。
李望宸心思一转,又问道:“那之前在千红楼,你说“又来了”,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李望宸的话音刚落,只听见“蹦”的一声,海棠失手弹断了琵琶上的最后一根弦,她似乎想起什么,浑身发抖,冷汗直流,低下头死活不再开口。
澄凉见她情况不对过来查看一番,对李望宸说:“她今日受了不小的惊吓,精神不济,撑到现在实属勉强。现在更深露重更不利于她的身体,有什么回头再问吧。”
呵,还挺关心她。李望宸在心里冷笑一声。不过见海棠这副样子,李望宸更加确定海棠一定还有事瞒着他们,只是她如今这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了。
李望宸起身,走到海棠身前,说:“你且留在此处,我会派人保护你。”然后跟亦武说了一声,让他将画舫开回码头。
等船靠岸,一行人便准备下船回府。海棠今晚受惊不小,如今又被人带到这不熟悉的画舫上,四周水面黑漆漆的,她心头害怕的紧。见澄凉转身要走,海棠赶忙拉住她,说:“小公子。”
澄凉回头看向她,面前的女子缓缓执起澄凉的双手,用一种甜腻的声音开口道:“小公子,奴家多谢您在千红楼相护奴家,只是,奴家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呐。”说着,还不忘朝乘凉抛几个媚眼。
突然间,“啪”的一声响起,海棠的手被打落——是李望宸。李望宸上前几步,将澄凉挡在身后,素来谦谦君子,温柔阳光的面上布满寒霜,冷的比之陆斐的那张死人脸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望宸负手而立,阴鸷的目光掠过面前的海棠。海棠此刻正眉目含情,楚楚可怜的看向李望宸身后的澄凉,捂着手,一派无辜样儿。
澄凉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李望宸干嘛打人?她想过去看一看海棠的情况,奈何面前挡了一尊煞神,死活不让人过去。
海棠捧着自己的手,可怜兮兮的开口说:“哎呦,这位大人,您干嘛打奴家!小公子,您看看,奴家的手都被打红了。”说罢,向自己的手上轻轻吹了几口气。
李望宸看向面前这个矫揉造作的乐伎,这样的人,要不是妄想对澄凉图谋不轨,都不配让他多看一眼。
澄凉在他身后,探出头看向了海棠红肿的手,戳了他一下,说:“你干嘛打她?”
李望宸快被她气笑了,“我根本没使劲,那是她自己掐红的。”
海棠也没替自己辩解,只是继续用那盈盈泪眼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澄凉,冲自己涂了鲜红蔻丹的莹莹玉手吹了口气。
澄凉见此情景,更加觉得李望宸有些不讲道理,欺负了人家,遂嗔怪的看了李望宸一眼。李望宸在心里冷嘲道,一个袁媛,一个海棠,可真是绿茶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澹州果真是盛产绿茶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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