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苟清了清嗓子,“哪里不合理?”
“今天说,烦傻『逼』富二代。那,怎么蛋糕一下子朝谢澜第一个去了?”于扉蹙眉小心翼翼地表达疑『惑』,“论富二代,排序应该是先我、豆子,谢澜最高也就到第三。论傻『逼』,排序应该是先车子明、……再也没别人了。”
“我『操』,有毒吧?”车子明一下子火了,“就我一个傻『逼』?想想?”
于扉没理他,继续试探地盯着王苟,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王苟眼珠子下意识往左边斜了斜,像是想要看戴佑,但中途又收了回来。
戴佑清了下嗓子,“确实是啊,狗子到底怎么回事?——哦对了,是不是谢澜哪里让你不高兴了?跟我们说说,我们帮跟他提提建议。”
于扉闻言立刻看向王苟,见王苟眸光飘忽,明显接不上话,于是又摇头道:“不可能。一圈人都是蛋糕糊脸,只有谢澜被拍的肩膀,怎么想都不能是讨厌谢澜吧?”
他说着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宁愿相信,他是护着谢澜。但是在护什么呢?”
话一落,屋里忽然安静下来。
床头两人交换了视线,谁也不出声。于扉看着他们交换视线,眼神更加若有思。车子明也怔住了,仔细咂『摸』好一,忽然有些不安。
他放下吹风机,挨着床尾坐下,小声道:“们打什么哑谜呢?”
无人答话。
寂静午夜,他们的视线在另外三个人脸上来回逡巡,眼神变幻莫测。
许久,于扉道:“我今天发现一个秘密,但我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王苟戴佑立刻绷直肩膀。戴佑清清嗓子,“听你的意思,已经有猜测了?”
“是的。”于扉说,“我觉得狗子也知道一个秘密,但我不确定我们发现的是不是同一个秘密。觉得呢?”
戴佑看了他一,谨慎道:“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个秘密,我狗子保守的应该是同一个秘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人沉默对视片刻,都轻轻点了下头。
车子明咕咚一声咽吐沫,“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我……我他妈现在怀疑大家说的是同一件事!!”
众人又一次沉默了。
像一场令人焦灼的谈判。
“等等!捋一捋。”于扉伸手在众人面前比划着按压的动作,“我们现在应该是四方……哦不,三方。三方各有秘密,但是不能确定彼此安全,以谁都先不冲动发言。”
众人一致点头。
于扉接着把手势给到王苟,“我先确认一下,今天说的那句‘们欠我的’,是对有人说吗?”
王苟下意识瞟向戴佑,见戴佑迟疑后点了头,才说道:“不是。”
车子明立刻掰过于扉的手到自己嘴边,“划个范围!包括我吗?”
王苟摇头,“不包括。”
于扉把手挣脱出来指向自己,“那包括我吗?”
“也不包括。”
车子明立刻道:“我猜一定也不包括戴佑。”
于扉的视线在众人之间转了转,谨慎道:“我想跟车厘子的票。”
四人面面相觑,深吸气。
他们的眼眸中同时闪过一抹洞然,又默契地回到谨慎状态。
于扉话已经到嘴边了,正要开口,又被王苟一把摁住腿。
王苟神『色』很是挣扎,“大家稳住,稳住——这个秘密我是替兄弟拿命守着的,我们再交交底。”
“可以。”于扉点头,“毕竟我们都不确定彼此知道少、知道的是什么。我先说吧,我是刚才发现的,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车子明接着说道:“我是七月份省训刚入营时知道的,我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于扉闻言一下子皱眉,“七月?未免也太牛『逼』了?”
车子明闻言顿时腰板一挺,萌生出某种诡异的自豪,“那是,我估计我是咱们中知道最早的,而且我见证的场面相当牛『逼』。是今天才看到了什么,一定没有我看到的刺激。”
“想多了。”戴佑凉凉道:“狗子比早一个多月,我比狗子还早几天。”
王苟立刻点头附,“而且我们曾经每天都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刺激的不刺激的都有。”
四个人同时抽了一口气。
谢澜走到王苟他们房门外,门虚掩着一条很窄的缝,看不见里面。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指关节刚刚清脆地落在门上,就听里面突然响起参差不齐的低呼——
“他俩好了!”
“他俩弯了!”
“谢澜豆子好了!”
“豆子谢澜那个了!”
寂静。
深更半夜,房子里突然没了任何声响。
屋外,窦晟的手紧紧地攥在谢澜腕子上,两人一起僵在空中,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屋里,四个人眼中一瞬涌起的欣喜尚未褪去,就集体入了痴呆模式。
门外的人一动不敢动。
门里的人一声不敢出。
死,亡,之,门。
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窦晟攥着谢澜的腕子,无声地把人拉到自己身后,抬手敲了敲门。
笃、笃。
屋里一阵倒吸冷气声,但无人响应。
“开门。”窦晟声音有些苍凉,“我们聊聊。”
谢澜脑子里嗡声还未散,听他这样说,手已经在潜意识的支配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聊!”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窦晟听得清清楚楚,门里的人也能听个隐约。
每一秒钟都仿佛那么的漫长。
谢澜脑袋里撞着钟,恍惚间忽然想到一个成语。
魂飞魄散。
“别聊……please”他另一手揪着窦晟的睡衣下摆,“给我订一张回伦敦的机票。”
“别走啊!”门里立刻传来王苟焦虑的声音,“回什么伦敦?”
于扉的声音也传来,“就是,屁大点事,有什么可逃避的?”
车子明小声说,“而且俩早都知道我知道了,这次就是知情者的规模扩大了点,没事啊。”
于扉语气一下子凶起来,“他俩早知道知道???”
“啊。”车子明声音有些心虚地小了一分,“我……当初是撞到现场了。下大暴雨那天,停电那天,就……在浴……”
话音戛然而止,屋里啪一声清脆,像是有人给了另一个人一个大嘴巴巴。
门外的窦晟谢澜:“……”
戴佑死死地捂着车子明的嘴,不顾某人乌鲁乌鲁的抗议,冲外头喊道:“我同意谢澜的话。咱们不聊了,各回各屋,各找各床,明天早上起来大家信息同步,但谁也不许提过往,如何?”
“成交!”于扉立刻说。
王苟:“成交!”
车子明:“鞥……eng~奥!”
谢澜头晕目眩,使劲攥着窦晟的手才让自己没往后退一步。
他艰难道:“成……交。”
成个屁交,回去订票。等到一试……算了,还是等到高考时再回来吧,放弃数竞。
窦晟深深一叹,“那我们回屋睡了啊……那个,各回各屋睡了啊。”
“好。”屋里众人一齐道。
窦晟拉着谢澜的手往回走,在他冰凉的手心里安慰地搓了搓。
屋里忽然又传来于扉的声音,“谢澜不有负担啊,我们无谓的。”
“都很支持们。”王苟补充,“们好就行。”
戴佑亦说道:“狗子还死拉着我去给们求过缘分馒头呢。”
车子明小声感慨,“但们一定一直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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