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路小凡收回请辞，接受了朝廷的新任命，高渐很高兴，一大早，就到驿馆祝贺路小凡。

昨天，路小凡和高杰在金銮殿喝醉，一直睡了几个时辰才醒。高杰本欲留他在宫中多住几天，但路小凡觉得宫中的规矩太多了，坚持回驿馆。离开之前，高杰又和他讨论了赵独。在高杰看来，赵独性格贪婪狠毒，不会真心认可新朝，特别是即将要公布的新政，更不会认可，就算他屈势归顺，也未必真心，留着他，只会破坏新政。

看高杰担心赵独，路小凡不以为意，说道：“陛下，赵独才能也就那样，何况现在已退回西南，掀不起大风浪。”

高杰摇了摇头，说道：“贤弟低估了赵独，这个人阴险毒辣，破坏性很大，而且朕听说袁弘已去投靠他，两人必将一拍即合，他们不会就此罢手的。”

“袁弘已如丧家之犬，凭他们两个，也掀不起风浪。”

“虽然朕不想赶尽杀绝，但威胁新政的人，朕一定不能留。袁宏倒还罢了，但赵独雄霸一方，如任由他胡作非为，对新政来说，就是个莫大的讽刺。”

路小凡还不知道高杰说的新政具体有什么内容，忍不住问道：“陛下，你说的新政跟以前颁布的新政有什么不同？”

“之前颁布的是治国方针，即将颁布的新政，主要是约束各方的权力，包括朕在内。”

“陛下说的要打破轮回，是不是与这份新政有关？”

“不错，朕想过，天下之所以出现轮回，跟权力有关，约束了权力，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权力的根本，又在皇帝那里，所以约束皇帝的权力，让它不再那么充满光环耀眼，充满诱惑，自然就没有人前赴后继地不计代价地去追求它。”

“陛下说得对，谁都想当皇帝，的确是因为皇帝的权力充满了诱惑。”

“不错。”

“那陛下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朕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今生已不悔，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好好活着，天下百姓好好活着，不再为了权力你杀我，我杀你。”

看高杰说得很平淡，路小凡肃然起敬，心想：这个高杰果然是个好人，好在当初没有杀他。想到这里，路小凡说道：“大哥，不管事情成不成，你都是个了不起的人。”

高杰叹了口气，说道：“朕在的时候，可能还有希望看到这个局面，但朕走了之后，就不好说了。这世道总有狂徒出现，所以这份新政主要是想防止狂徒出现，但能不能防止，现在还言之过早。”

“陛下，你已经尽力了，以后的事情，就让后人去见证。”

“以后的事情，朕的确无能为力，但希望在生之年，尽自己的努力，让天下百姓知道，这个天下是天下人共有的，不是某个人或某家的天下。”顿了顿，高杰又说道：“赵独就是朕担心的那种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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