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点点头,无论外在的角色如何变化,她的内心都始终是李司沅。
“对不起。”他依旧是这句话。
没有原因,没有解释。始终,只有这么一句单薄的‘对不起。’
她低下头,扯着嘴角,吃吃的笑了。
良久,她才抬起头,目光攒动,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如果重来一次,还会这么做吗?”
“会。”声音明明轻似鹅毛,态度却沉于泰山。
会?会......
“你走吧,从此,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她忽然想起,那日她摔在他的马前,当时他的眼神就是如此心灰意冷。
他默默地望着她,时间好像停在这一刻。
等了许久,许久。
终于,他只道了一声,“好。”
俶尔,他微微一笑,“照顾好自己。”
她还记得初次见他,他也是这般望着自己笑的,就是这一笑令她惊艳了好久。
“好,你也是。”她点点头。
她明明是在笑,却不知为何模糊了视线。
在这模糊中她仿佛看到有影子颓然离去。
像极了蒙蒙大雪中的夜奔人。
孤绝,落索。
如此冷的天,她就这么坐着荡秋千,寒风刺得她的脸刀割般的疼。
飞到最高处时她好似就要离开这里了,可绳子最终还是重重的将她拉了回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却依旧在原地。
天色低沉,风雪将至。
大雪纷飞,终将一切掩埋,满目苍白。
抚月居里好像什么都没多,什么也没少。
说来可笑,之前那么多婴儿用的、穿的、玩的东西,她是一次都未再见过。
当初戏说的小孩穿太浪费,应该拿来收藏,不想一语成真,真的收着藏着,再也瞧不见。
好像从她去季城又回来的这段时光,被人拿着剪子生生裁去了。
这个秋天的一切,终于在冬天落下了句号。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她,好像还是那个她。
赵珣并没有因为孩子没了就冷落她。相反,呵护更甚。
她从缀云轩搬回抚月居,他从缀云轩搬到抚月居。
夜里,他抱着她。
许是天气寒冷的缘故,她的手脚总是冰凉,身子抱在怀里总觉得一不小心就要捏碎了。
他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想要将这温度分一点儿给她。
“在我这里没有所谓的赝品,更没有什么鸠占鹊巢,我曾说过,不论哪一个你,都是我的。”
是啊,他同她说过。
“好。”
他像以往那样摸着她的头,“你曾对我说,每个人都有过去,但不要迷失在过去,你答应我的。”
“可你也答应过,不骗我。”说完,她低笑了声,“是啊,你确实没有骗,只是隐瞒而已。”
“杜龙晶,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自己的女人,还得找别的男人来安慰,你还要我怎么做?”
她的心疼了一下,“耐心用完了吗?”
她将他推开,重新审视他。
“杜龙晶,”她喃喃着,苦苦笑了笑,“怎么不叫杜孺人了?”
她爬起身,静静地望着他,忽而一笑,眼睫湿润,“我还有剩余价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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