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看了一眼,“公主请稍后。”
江蓠凑了过来,低声道,“公主,奴婢刚刚问了,贵妃确实先一步进去了。”
司沅冲她眨眨眼,“好。”
话音刚落,内侍官匆匆忙忙带着几人从殿内出来,瞧见司沅均是一愣。
“公,公主——”内侍官行了一礼。
司沅点点头,“是皇兄要见我吗?”
内侍官讶然,“是的。”
“好,劳烦内人带路。”
看样子他们是与通传的人完美错过,不过,无所谓了。
江蓠等在殿外,司沅独身进去。
人活两世,还有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
况且,一个人一旦有了想为之拼搏的事情,那么面对任何阻拦都会毫无惧意。
司沅步履泰然地往里走着。
才到门口,便听得里头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
“皇上,长乐公主到。”内人低声道。
闻声,李弘祀与白幼蓉一起看向门口。“进来吧。”
司沅款步上前,对着李弘祀恭敬一拜,“长乐拜见皇兄,皇兄万安。”
李弘祀一抬手,声音淡淡,“听说你打了贵妃?”
司沅站直身,目光坦然,“回皇兄,长乐是打了贵妃。”
一听这话,白幼蓉又是提着袖子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您听听她这是亲口承认的!臣妾可没有冤枉她!”
李弘祀眼里已有不悦,“你为何对贵妃如此不尊?”
司沅垂眸一礼,“长乐正是为贵妃好,才打她的。”
不等李弘祀张口,白幼蓉长袖一甩,怒目而视,“你胡说八道!”
司沅不紧不慢,“是不是长乐胡说,还请皇兄容长乐细说。”
李弘祀安抚白幼蓉,又转头道,“你说吧。”
司沅缓声道,“贵妃非要让长乐行大礼,只是贵妃与长乐属同级,又暂无生养,长乐若当真照办,便是不守宫规祖制,反倒叫贵妃落个有违妇德的罪责,也会有辱皇兄圣明。”
李弘祀扭头,询问,“是这样吗?”
白幼蓉眼泪一滞,支吾,“臣妾不知公主——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打臣妾呀!”
“就因为贵妃叫你行礼,你才打她的吗?”
“自然不是,关于长乐的身份,皇兄金口玉言,圣旨一颁,便不容置喙,贵妃却不仅当众发难,更出言不逊,皇室血脉岂容混淆,传出去何止是皇兄受辱,即便整个皇室皆颜面无存!”
司沅一叹,“昭华殿上下及贵妃的近侍都在场,长乐若是不及时阻止贵妃,贵妃便是当众闯下抗旨的大祸了!”
李弘祀没有说话。
司沅跪下,“长乐本无心尊位,能活下来亦是皇兄开恩,可既然皇兄颁下恩典,长乐只能誓死遵守捍卫,以此报答皇兄。”
“若是皇兄认为长乐有罪,只管将长乐贬为庶人,长乐绝无怨言。”
司沅不卑不亢,语气恳切,说完便伏在地上不再起来。似是铁了心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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