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在这里跪着?”
李元璟默然无语,就算看见司沅,也不像平日那般亲切地唤她,始终耷拉着脑袋。
见他如此,司沅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转头对一边的内侍道,“有劳内人帮长乐通传。”
内侍躬身一礼,便进了内殿。
他很快就出来,“公主,请。”
司沅进去前,又看了一眼元璟。
太阳的光芒照着他的侧脸,散发出柔和的光,司沅有些不忍心,李元璟是这偌大皇宫里最后一片净土。
他是个好孩子,但他注定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司沅迈进门槛,再不看任何人。
宫室敞亮安静,只有司沅与宫人的脚步声,显得这大殿空荡荡的。
司沅跟着宫人进了内殿,这才听到有女子娇滴滴的说话声,如泣如诉。
然而声小难辨,只听起来觉得委屈。
走近了一瞧,李弘祀靠在龙床上,面有愠色,床沿边坐着宋昭仪,抽抽搭搭。
看到司沅,宋昭仪背过脸,拭着眼泪。
司沅只当视而不见。
躬身一拜,“长乐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安。”
李弘祀瞟了一眼,语气不善,“怎么,是来给太子求情的吗?”
司沅头一抬,满是迷茫,“皇兄何出此言啊,长乐尚不知太子如何顶撞皇兄,岂会贸然为他求情?”
司沅神情认真,“长乐是听闻皇兄连日身体不适,特意采了菊花,亲手做了一对菊花枕给皇兄送来。”
说着,宫人呈上菊花枕。
宋昭仪也转过头,起身接过,交给李弘祀。
李弘祀手上没接,嘴上却说,“你倒是有心了,起来吧。”
司沅微微一笑,“谢皇兄。”
李弘祀抬手一指,宫人立刻搬了椅子。
司沅也不拘礼,大大方方落座。
司沅看向宋昭仪,“这些日子,辛苦昭仪衣不解带地照顾皇兄了。”
李弘祀眉毛一挑,很是意外。
宋昭仪愣了愣,掩着面,又委屈起来,“才被人骂作祸水呢!”
司沅安抚道,“昭仪放宽心,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明白昭仪对皇兄的心意。”
李弘祀愠气被疑惑取代,“是吗?”
“当然,”司沅笑笑,“什么话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即便长乐再日日忧心皇兄,都赶不上昭仪照顾皇兄一日所付出的辛劳。”
“皇兄抱恙在床,身边是该时时有个知冷暖的人。”
宋昭仪一听,立马放下袖子,“也就长乐公主能体谅臣妾了。”
李弘祀也是叹了口气,“他若有你明白道理也成。”
他?
司沅低头,估计说的是李元璟吧。
“太子年纪尚幼,待日后成熟便懂得世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李弘祀又道,“你这样体贴,难怪淮阴侯一直念念不忘。”
“皇兄可是谬赞了,”司沅抬头面容平静,“长乐与淮阴侯,一直是侯爷更体谅长乐。”
“哦?”李弘祀诧异,据他了解赵珣并不是一个平易宽和的人。
司沅笑,“不敢欺瞒皇兄。”
gu903();“从前,每逢暑气正浓,长乐喜食寒瓜,日日都要吃,这时淮阴侯便会重重责备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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