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璟,不是我杀的。”他一字一句。
“是谁?”
“斩草要除根。他自己就是没除尽的根,又怎么会给别人留下这样的机会?对吗,皇帝陛下?”
他的视线一直看向司沅的身后,眼里极其痛快。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为何?
还能是为何?
最初她怎么也想不通,李弘恺为什么要对自己手里唯一张王牌下手。
“我明白。”司沅摇头轻笑。
假借李弘恺的名义杀了元璟,既坐实谋逆之罪,又以绝后患,还能名正言顺上位。
最重要的是,在她面前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身后的人始终不发一言,好像他们在谈论的事与他没半点关系。
司沅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确实,好计策。”
李弘暄仿佛听不见她话语里的嘲讽。
她转过身,望着李弘暄,手里的长剑沉甸甸的。
“我们的陛下也真是狠心,明知你的身份,却没把你带走,倒是可惜我们的淮阴侯了,死得真惨!”
寒气从地下直窜天灵,“什么意思?”
司沅重新面对他,死死盯着他,止不住地颤抖。
“你以为赵珣是怎么死的?”他垂下头,嗤笑个不停。
司沅直冲上去,一把抵住他的头,“说!”
怒吼声震得人心颤。
李弘恺轻蔑一笑,完全不当回事。
“我要真有那些个顶尖高手营救,还会被抓来吗?逃跑不比杀了赵珣更重要?”
“鸟兽尽良弓藏,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再何况,”他对着司沅阴恻恻笑着,“你不知道吗?”
李弘佑说,伏兵不仅训练有素,还对他们很了解,完全是早有准备。
李弘恺已经落网,就算有人营救,也不过是些残兵败将,又如何对他们诸事了解,还做足了准备。
诚如李弘恺所言,若真的只是救人,何必与他们久缠,还故意将他们分开?李弘佑毫发无损,赵珣却是重伤而亡?
赵西城训练的暗卫,司沅很清楚!
他带去的人无一生还!
怎么可能真的是普通的伏兵?
根本就是特意为了杀赵珣布的陷阱!
怪不得,怪不得他来书房找她,言行之间说不出的怪异,就算从前让赵珣带兵上阵,也是直截了当,唯独那日,唯独那日——
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如果及时察觉,他就不会死,就不会死了!
她现在流的不是眼泪,是心头的血!
司沅松开李弘恺,狠狠抹去眼泪,转过身,提着剑一步步朝那玄色身影走去。
长剑直抵他的脖颈。
众人大惊失色,侍卫们一跃而起,森森冷刃悉数对准司沅。
可她浑然不惧。
那日街头,她就做过金戈枪的靶子。
还有士兵对她怒喝,质问她是不是刺客,要行刺燕王?
她怕得不行。
可如今,她是要弑君!
却无比平静。
“李弘暄,是你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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