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篱眉眼间染上端肃,“你等状告莫家夫妻给你孙儿投毒,是因何事而起?”
周老汉冷瞥一眼离自己不远的年轻夫妻,愤懑道,“回大人话,这莫家儿郎说起来还是草民外甥,娶妻之后,五年无所出,夫妻俩就见不得别人有娃儿,变态了都,
我家贵宝不过是不小心弄坏了他家田里秧苗,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呀?他们就打找上门,恐吓草民全家,咱家做了赔偿,他们还不依不饶。
昨日傍晚,贵宝嗅到他家饭菜香,这么小的孩子饿了肯定就要吃,没打招呼就进了他家灶房,即便如此,这么小的孩子就算偷吃,也不过是一块肉一点菜的事,可他们却起了杀心,哄我家贵宝偷偷吃了毒药,欲害他性命,
贵宝半夜喊肚子疼,口吐白沫,村里懂医的老人说是吃了耗子药,给了些解毒的药草服下,咱们是苦等天亮赶紧带着贵宝来县邑看郎中了,要不然道长高人出手相助,贵宝就没命了,大人呐,大老爷……你要严惩这对夫妻,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不是人!”
百姓听罢亦是群情激愤,嚷嚷着要严惩凶手。
莫家小夫妻俩,莫阿奇紧紧扶着神情惊惧颓然的娘子,见大伙听得一面之词就要置他们于死地,娘子脸色更是惨白,他也恼羞成怒,顾不上县令问话,反驳道,
“大人,周老汉是在危言耸听,颠倒黑白,咱两家耕地离得近,贵宝日日在草民家地里撒尿,草民就奇怪了,怎么他尿不尿自己家,也不知是哪个做父母爹娘教的?一泡泡的尿,烧死我家小半亩田的嫩秧,
说草民吵闹,草民一开始也只是去讲理,让他们管教孩子,尿尿有尿尿的地儿,周老太就立刻护犊子,不但不道歉不管教,还当面夸贵宝尿得高尿得远将来是要当大官儿的命!
至于他们说赔偿,只不过是拿了点稻种给草民,草民继续泡水培秧,这不是耽误事吗?更何况,那些稻种大多数都是空的。
一场亲戚,这些损失草民认了,可周老汉说昨日因为偷吃一事草民恼羞成怒毒杀贵宝,更是莫须有,
草民是骂了贵宝,也打了他两下屁股,那也是因为,他偷吃被草民发现,我喝声制止他,他居然一泡尿往锅里撒,好好一锅鸡,是给我娘子补身体的,这下谁吃?
周家欺人太甚,当时嘲讽说童子尿吃了补身体,实在可恶,如此劣童,草民不能教训吗?“
周家人群起而攻之,“你凭什么教训,又不是你家的孩子,想教训孩子,你们自个生啊,就怕你们生了,也不舍得教训!”
“就是,咱家贵宝,咱们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没吼骂过他,更别说打了,你凭什么教训?”
莫阿奇气笑了,“凭何不能教训?你们做爹娘父母的不教好,溺子等同杀子,他才六岁,不高兴了,就敢往别人锅里撒尿,再大一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便是你们纵出的。
大人,周家溺爱孩子全村人都知晓,小小年纪,不分是非,在村里胡作非为,家家户户深受其痛,草民并未给贵宝下毒,可保不齐,是村里其他看不惯周家人的村人下的毒,还望大人明察,还草民一个公道!”
说罢,往地上是重重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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