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暗黑身影借着夜色遮掩,从天而降,如黑云吐出的烟雾,迅速藏匿于县衙高墙之下。
参照舆图,黑影驾轻就熟潜入了一间屋子,脚尖轻点地面,身似青云出岫,只见床幔轻轻一动,黑影已隐身在漆黑床底,伺机而动……
此时,县令屋子里,大门大开着,衙役和春翘守在门外。
姜篱请安后,在萧铣希的示意下,坐在了床榻对面斜角的罗汉榻边。
她偷瞄了一眼靖王,的确是认真地拿着一本书卷翻着。
受伤的人如此勤勉是好事,就是有些折腾人,还得给伤者在床上放一个扶手,绣枕高高堆叠,做成一张舒适的贵妃椅供他侧卧。
更可气的是,靖王居然还洗了澡,一个美人躺呈现出慵懒恣意,长身玉立的美态,身上一件月牙白的锦袍松松地穿着,肌肤在灯火映照下显出如玉温润的白,曼长的发丝如海藻般散落在床榻上,整一个从画上下来的风姿绝艳的男神。
姜篱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在这一瞬间,为自己做的七品县令而感到悲哀。
静坐了片刻,不见萧铣希有下一步的指示,姜篱只能主动开口了,“王爷深夜唤下官,不知所为何事啊?”
萧铣希一边翻书一边道,“道长无意听闻某人今夜要再次行刺你,你就在这屋里待着,哪里也不要去。”
姜篱心头滑过了一丝紧张压抑。
潘达就这般急不可耐要置她于死地,晚几天再来不行吗,等靖王走了再刺,省得靖王觉得这儿真的太危险,不顾她强烈反对要把她拍晕送回京城啊。
她现在就觉得,照这个情势发展下去,靖王比刺客还危险。
至于说到道长跟萧铣希汇报这事,她并不惊讶,因为她猜到了这二人之间必定认识。
调整好情绪后,姜篱赔着笑脸站起身,“要不……下官出去找个客栈休息一宿?”
“你信不过本王?”萧铣希将书卷往床边一扔,上下打量她,眼神宛若盯着猎物般。
“不敢!”姜篱笑容一收,小学生般坐好,“只是这个时辰了,即便铁打的身子也得休息,下官还是女子,还希望能沐浴……”
“沐浴比命更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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