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疆垂眼凝视着堂下站着的秦嬷嬷,表情淡然未言一语。
突然谢行疆站起身来,抬腿信步的走到秦嬷嬷的面前,而秦嬷嬷面前谢行疆的上前眼神并未有丝毫退怯。屋内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立在原处不敢出声。
谢行疆在离秦嬷嬷三步的时候停了一下,他敛袍弯腰实实在在的向秦嬷嬷行了一个晚辈礼。
这一礼让屋内众人都为之一震,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而已经准备好就算今日被打杀出来的秦嬷嬷更是眼睛瞪的老大,满脸都透着不可思议险些有些站不住,幸好身旁的春桃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
谢行疆礼毕立身,神情诚恳地说道:“这一礼,是晚辈替岁岁行的,晚辈深谢秦嬷嬷爱护岁岁之心,岁岁时常与晚辈提起秦嬷嬷您待她是如何的细心,岁岁幼时就失了母亲,是秦嬷嬷从小护她长大,解了岁岁失孤思母的孤苦之情。她常常与晚辈说正因有您的时常陪伴她才能长的如此好。”
秦嬷嬷闻言,不禁慌乱起来,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急忙又福了一身,语气惶恐地说道:“公子这是做什么,老奴怎能受公子这一拜?”要知道,这可是大乾第一王府永嘉王府的公子啊!身份尊贵无比,怎是她一个下人能承受得起的?
而一直立在旁边未言只字片语的唐叔则一直静静地观察着这位谢公子。他自幼便跟随老爷,深知老爷对小姐的疼爱和重视,因此此刻他不仅是为自己看,更是为老爷所看。
“秦嬷嬷,您所忧心之事绝不会发生,我与岁岁的八字,我兄长早已请人批过。早些时分,我已将书信交予兄长和父亲,最迟今夜,聘书与礼单便会送达侯府,婚书我早就写好,等下会一并送来。并且,我已遣人前往军营接段世子回府。我兄长明日清晨也会来侯府为我和岁岁见礼。至于将军,至多今夜,我的人必定将他接回府中。此刻将你们唤来,只因岁岁她实在等不及了。……”言及此处,谢行疆袍内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拽得指节发白。“虽说岁岁此刻昏迷不醒,然而府中诸事依旧需按部就班。一应物品晚辈皆已筹备妥当,稍后王府之人便会送入。侯府内还烦请嬷嬷和唐叔尽快安排。”谢行疆一字一句,尽显晚辈的恭敬与认真。
秦嬷嬷闻此,仍有些怔愣:“可、可是这其他物品尚还能置办齐全,这嫁衣又该如何……”
“嬷嬷放心,岁岁的嫁衣、盖头一应物品,数月前我便已命金玉堂开始筹备,待会儿就会送来。”
堂下不知情的众人皆已被今天听到的惊的目瞪口呆了。
“数月之前?”
“是,从幽州回来后我已经确定今生只岁岁一人。”此刻谢行疆桃花眼里面满是坚定。
秦嬷嬷和唐叔相视一笑,两人同时向前福身行礼齐口道:“老奴,拜见姑爷。”
旁边的春桃、春杏、冬春紧随其后:“奴婢,拜见姑爷。”
一炷香后,众人纷纷退出正屋,各自领命去操办婚事。此时,屋中只剩下谢行疆、青峰和祁安三人。
谢行疆静静地坐在圆桌边,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地问道:“父亲大概几日能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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