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杀害别的人,让站在单面镜前的沈冰心中一紧,除了张可颖和骆落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死者吗?她不敢想。
费强轻轻的提起一边的嘴角,好整以暇地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我确实绑架了金歆,可是除此之外没有害过别人,警察同志你可不能诱供,我知道诱供是违法的。”
纪政阳眼眸骤缩,聚成危险的针芒状牢牢地盯着费强。短短时间,费强就改口不承认张可颖和骆落的案件。虽然他相信鉴证方面能够从费强的老宅里面找出两人的物证,可这种挫败感萦绕在他的心间,让他并不好受。
纪政阳重重的将手里的笔“啪”的拍在了桌案上,厉声道:“张可颖和骆落身上同样被剥落了两块皮肤,和骆落身上的痕迹如出一辙,你要告诉我那不是你做的吗?不要心存侥幸,在那张木桌上,只要她们躺在上面过,就一定能够提取出她们的DNA,你不要妄想着能够逃脱。两条人命,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申请到死刑。”纪政阳严肃的威胁到,“要是不想被判死刑,你最好就从实招来。”
费强这下更加悠闲起来,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就开始闭目养神,完全不搭理纪政阳。
纪政阳正要气急败坏的时候,手机里突然传来一条信息打断了他暴怒的情绪。拿起手机一看,是小汪发来的现场找到的,里屋一角的木柜里四个装满福尔马林液体的玻璃瓶。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四张人皮,白皙的皮肤泡在透明的液体中,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的透亮,渗透出诡异的寒意。
纪政阳正要举起手中的图片和费强对峙时,突然顿在了原地,他突然惊慌地发现,自己出现了罕见的情绪波动,在审讯中被嫌犯牵着鼻子走,这是不该出现也不能出现的错误。
发现了这一差错,纪政阳平静下内心,缓缓的吐出积压在肺部的浊气。他知道自己为何激动失态,他是被费强童年的故事所震动,在以往的破案里,他们总是在关注犯罪的事实,只要嫌犯认罪便大功圆满,不再深究凶手背后的故事,而凌安楠的加入,让他们每一次都在体会感悟凶手的过去,让他们不可控的产生同情,产生情绪。
重新冷静下来,纪政阳冷声道:“我们在你的房间里面搜到了张可颖和骆落的皮肤,鉴定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你抵赖不掉。”
费强对此毫不在意,既然有了证据,要他的口供就更加没有意义。
凌安楠沉默了良久,突然发声道:“他之前没有杀过人,不用再装了。”凌安楠说的笃定,费强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极度惊异的表情,又瞬间收回,不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过人。”
凌安楠始终观察着他,费强虽然脸上表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可是内心异常惊慌,他微笑着说道:“张可颖身上那么多伤痕,杂乱无章。如果他之前还实践过,怎么可能会这么笨拙,跟个新手一样。”凌安楠神色极度不屑,甚至比费强还要夸张,好像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费强的手段。
“你懂什么!我那是在享受!”费强骤然涨红了脸色,怒视着凌安楠,“你根本就不懂,我那是在慢慢享受折磨带来的乐趣,你根本就不懂!”拷在审讯椅上的双手倏地死死攥起,脖颈上青茎暴起,如同怒视仇人一般怒视着凌安楠。
凌安楠站起身来,微笑回味的说道:“你享受了吗?没有吧。你得到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就算你再憎恨你的母亲,你也没有对她暴力相向的勇气,虐打张可颖,给你带来的只有无穷的自我质疑,你懦弱,胆怯,就算你完全占据了上风,你也没有在享受。反倒是骆落,你只是把她囚禁起来,每天听到她哀求的叫声,你就觉得满足,获得快感,我说的没错吧。”
费强惊慌地抬起头来,像看一个恶魔一样直视着凌安楠。对,就是恶魔,如果不是恶魔的话,为什么凌安楠能够那么清楚的了解他的感受。他确实没有从对张可颖的虐打中获得快感,反倒是噩梦连连。他梦到母亲无尽的指责他,说他是个拖累,是个没用的东西。他连靠近张可颖的勇气都没有,后来几天只能够远远的听着张可颖传来哀叫声,他发现反倒是哀叫声让他愉悦,让他满足。
“你……你是恶魔……你是恶魔……”费强胆怯仰望着凌安楠,屋顶的灯光隐在凌安楠的身后,形成刺眼的光晕让他看不清凌安楠黑暗中的脸庞,只敢不断的向后躲闪。
凌安楠看着怯懦的费强,心中冷眼旁观着,一个性格如此软弱的凶手,充满了极与极的矛盾,不敢靠近犯罪嫌疑人,暴力虐打,却又有勇气勒死她们。凌安楠俯下身来,在费强的耳旁轻声道:“事实证明,你的确是个懦夫……”
费强颓然地呆呆的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泪水瞬间顺着脸庞滑下,就算他杀了那么多人,阻止了那么多的悲剧发生,他原来还是一个懦夫,他是个懦夫……蜷缩在椅子上,宽大的身躯形成强烈的冲击,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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