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皇帝都在关注着这些讨论,他们都担忧这些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王朝之中。
不论是两派一起被俘,还是开创了新的继位法——宦官继位法,还是地方皇帝林立,再或者九千岁众正盈朝,可没有一个听起来让人高兴的。
哦,如果这事儿是敌人身上发生的,他们还是会比较高兴的。
但大部分朝代都没有这样的敌人,有这样的敌人的朝代,又担心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了敌国身上,而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宋哲宗赵煦正是抱有这样的担忧的人。
他是清楚大宋这些年来党争有多激烈的——只要是对方赞同的,我方必然反对,不论这个建议或者事情或者人到底是否正确,于国是否有益;只要是对方反对的,我方必然赞成,也不论这些内容到底对大宋有没有危害,大宋到底需要什么……
只看立场,不看人、不看内容、不论对错,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争斗而争斗,甚至有时候哪怕损人不利己也不在乎。
这么下来,大宋还能有什么好?
加之赵煦本人是赞同改革,或者说新党的——不是说他就全盘认为新党的政策完美无缺,但是他认为,大宋需要改变,需要改革,需要革除旧的弊病,换上新的更好的制度。
毕竟,大宋不是什么高枕无忧什么也不用担心的朝廷,而是需要警惕北方辽国、西面西夏、甚至还有南面的一些国家的朝廷。
这种时候,不想着改变自己,不想着变革以求提升力量,还等什么?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坐视国朝的国力日渐衰弱,军队的战斗力不断下降,等到哪一天天下惊变,出现了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变故,然后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吗?!
新党的政策并不完美,相反,他们的各种筹划缺陷相当多。
但他们是愿意改革的一方。
因此,赵煦必然需要支持新党——理论上,如果可以的话,朝中还是应该留上一两个德高望重、能力出众的保守一些的大臣,但新旧两党的斗争变成了这副样子,他还怎么留?
“新党和旧党的仇恨不会就这样消弭,等到朕有朝一日驾崩,新君登基……”赵煦盘算着,甚至这个日子的到来不会太晚——毕竟他自己的身体情况可不乐观。
新君登基之后,若是不能坚定一方,又不能处理好这两方的问题,不能压制住这些人,那这两党就会再次火速展开他们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轮的争斗。
而若是在这个时候,境外发生了什么事情,敌军进攻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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