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她,冥司也不是枫家。”枫颜眉头微蹙,淡漠道,“可人,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意识到自己玩心术马失前蹄后,花可人怔坐在原地许久……看来,枫颜这颗棋子算是废了。
她一改先时柔弱可欺的模样,自草地上站了起来,还顺道施术为自己医好了脖颈处的伤。她又理了理自己散乱的碎发,垂眸冷笑道:“是要将你的骨血也一同送入地狱么?”
“你什么意思?”
听到“骨血”二字,枫颜的脸上不禁绽出了一抹五彩斑斓的惊愕之色。六界九大神器之一的凌霜折扇,也被一个没拿稳当的“啪嗒”一声,掉在了泥地上……
他怔怔的看了眼折扇,又抬头默不作声地去看花可人……可惜,她的脸上有嚣张的笑意,却没有哪怕是一丝半点的欺骗痕迹。
是了!一个月前,他曾邀请漓江陪他过生辰,他等了一日,她却爽约了。一气之下,他将她送来的一整坛霜枫酒对坛吹了个干净……
翌日,当他头晕目眩的再从床上醒来时,花可人正衣衫不整的睡在他的身侧……他隐约记得,他醉死过去之前,嘴里还一直呢喃念叨着阿漓的名字……
可即便如此,投壶尚有屡屡不中的时候;莲华水君耗费百年悉心养护个仙胎,也遇到了被鱼给吃掉的惨事,千年都难能一遇的鬼胎又岂是说怀上就能轻易怀上的?
“花可人,你把话说清楚。”他一面强做镇静地去捡落在泥草地上的凌霜扇,一面用冰寒彻骨的语色字字顿顿地质问道。
“说清楚?还不够清楚么?”花可人一边用一方绢帕擦拭着自己脖颈上的鲜血,一边斜睨着眼睛看着枫颜,她玩味的笑道,“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敢记清楚?”
见枫颜缄口不答,她又上前了几步,立在离他咫尺的地方,躬下身段去捧他的脸,用只够他听见的声音得意的帮他回忆道,“一月前,女帝送了你一坛子的霜枫酒作为生辰贺礼,为此,你高兴的坐在太阳底下刻了一下午的木雕。可是,寒月中天,她也没来。你猜,她为什么没有来?”
枫颜不耐的甩开了花可人的手,反手捏住她的下颚,压抑着怒火道:“是不是过去,我太纵着你了?才养成你今日这般,不知死活的样子。”
花可人却笑的愈发猖狂,她不甘示弱的挑衅道,“不知道,是因为不愿知道。可事实就是,她抛下了你,陪同墨绪到人界赏河灯去了。”
“住口!”枫颜厉声喝止道,竟失了往昔的风度仪态。
“好,我可以不提。”花可人更为放肆地单手抚上了枫颜的眉宇,“那夜,你醉了。我本想去照顾你的,可你……却将我错认成了她。这些,你当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么?”
话毕,她轻笑了一声,用颇为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可是那些,我却都记得。要不是那一夜,我怎会知道,你对她……竟存了那样的心思。枫颜,你说若是她知道了……”
“你想要什么?”枫颜阴沉着脸,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冷声发问。他白皙的手现下也因愤怒而隐隐地暴起了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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