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罪大恶极之徒,也有为自己申述辩护的机会。何况,自枫颜将我带离地狱司的那一刻起,我已然是消业了的!”花可人见孟姜谢必安二鬼,如此草率散漫的就给自己判了罚,她的心是彻底慌了。
她挣扎着骂道:“堂堂一界的鬼王,胆敢做出这样滥用私刑的龌龊事?就不怕天道轮回、人言可畏么?就不怕枫颜秋后算账么?”
“呀!倒是忘了……”孟姜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面色凝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虚惭愧道。
花可人只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言辞给点醒了,面上刚想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却见孟姜后半句有恃无恐道,“阿漓交代过我的,要先消去她的修为。诶呀呀!还好又记起来了。”
她一面说着,还一面撸起袖子手起刀落地操起掐诀消道的动作……
花可人身子一软,彻底的绝望了……
谢必安立在一侧,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这风风火火的做派,这挽袖揍人的姿态,还真是和女帝如出一辙啊!
“孟姜,枫颜一定不、唔……”花可人不甘地还想再咒骂几句……
“把嘴堵上!”孟姜已然预判了她的预判,早一步的对着青衣夜叉鬼简明扼要发令道。
那个青衣夜叉鬼也是个爽快人,不声不响的就从兜里掏出了一颗还在“扑通”乱跳的黑心来,孟姜的四字小令才脱口出了三,那颗新鲜鲜的黑心就已滋滋渗血地塞在了花可人的嘴里。
浓重的血腥恶臭熏的可人苦胆汁、大小肠都快要呕到嗓子眼了,可她被黑心堵了嘴,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脸上更是青一阵紫一阵的,竟是连作势瞪眼咒骂的精力都没有了。
但无间地狱到底是无间的,即便是想要昏死个一时半刻的也是不能得愿。千般煎熬,万般痛苦总会在可人由昏到死的节骨眼上精准无误地刹住脚,再反复的持续着由昏到未彻底昏死的过程。
……
自混沌化世不过上千年的光景,六界终究是和乐的多,作奸犯科的少,地狱司自然也就显得空旷寂寥。这种寂寥尤其体现在,每一层罪鬼受罚尖叫之声都能贯穿一整个地狱司,甚至还会有两三波的回音来来回回地晃荡缭绕。真可谓是如泣如诉,不绝于耳。
就算是一日之中阳气最盛的正午,散步至地狱司的附近,也能清楚的听到里头此起彼伏毛骨悚然的吼叫,清楚的嗅到那种浓烈的鲜腐参半的血腥恶臭。
久而久之,地狱司寂寥的愈发森然,而森然的又加剧了地狱司的寂寥。
但凡是有点子正常在身上的鬼魄,谁也不会吃饱了噎着的想不开,来这种地方闲逛。就算是要逛……大概,也只会在女帝特特张贴榜文,广发请帖的情况下吧!
这些日子,小鬼们虽觉的自己无论是护着谁,都显得尴尬,不如一股脑儿的投胎了干净。但在看到销声匿迹已久了的女帝,忽然张贴起榜文告示,还王婆卖瓜的自夸道:“这定是一个大伙儿翘首以盼的大热闹!”,沉郁了许久的小鬼们竟都不期而至的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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