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子剑谱中载明火脉之地,戚泽慌不择路,只顾埋头赶路,心头那一股危机之感愈来愈是浓厚,显是敌人不久便至,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已是绕进伏龙山西北之面,此处全无林木,唯有万千焦岩,连绵无际,或大或小,如兽如鸟,形态各异。
荒岭野石,全无人迹,竟连一个飞鸟也无,静悄悄的十分瘆人。鼻尖发肤已能感到丝丝燥热之气浮动,戚泽心知此是地下火脉常年火力升腾,透出地表,将山林焚毁,烧熔山水所至,那火脉已离此不远!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已觉热浪扑面,浑身汗如雨下,他的功行太低,还未达闭锁全身毛窍、金身无漏之境,当即盘坐下来,原因无他,要趁敌人尚未杀到,强行修成徵宫真气!五音之中徵宫属火,乃心宫之统管,唯有修成徵宫,方能御使火行真气,才能有几分机会保住性命!
戚泽盘坐落定,不顾火浪袭身,当即运起五真玄音剑诀法门,有了前两次修炼宫、商二宫之经验,这一次牵引真火之力已算顺利,一丝丝火行之气通过七窍发肤渗入体内,往心脏之处汇集而去。
木鸾之上,元卓始终盯着那闻香鼎中喷出的烟雾,忽然咦了一声,道:“那厮调转了方向,居然有法子发现闻香鼎在查探其行踪!”
庞光冷笑道:“那厮能在几日之间一跃成为高手,定有机缘遇合,说不定手中有甚么趋吉避害的法器。我们背后那一位当是冲我们来的了!”
闻香鼎烟雾随着戚泽行踪变化,木鸾自也往复绕行,齐坤纵然不愿,也只能纵起遁光,紧紧咬住。元卓冷笑道:“师叔有何打算?”
庞光抚须道:“不知是何路朋友,且会他一会罢!”飞身而起,须臾之间已与齐坤照面,打个稽首,说道:“贫道焚香阁庞光,忝为阁中执事,不知尊驾是何门派,为何紧随我等?”
齐坤身外罡煞之气流转,还礼道:“好说!齐某乃是伏龙镇上齐家之人,敢问两位道友可是要去擒杀那戚泽么?”庞光目中神光一闪,沉声道:“道友如何知道?”
齐坤见其蓄势待发,一言不合便要出手,苦笑道:“道友不知,我的侄儿齐承便是毁在那戚泽之手,他杀金大焕时闹得镇上皆知,岂能瞒得过我齐家?我前几日自外归来,便被大兄遣来,不若你我联手,我只要那戚泽的性命如何?”
庞光想了想,说道:“戚泽不过是不入流的小辈,何必劳动道友大驾?他犯了死罪,我将他擒去,自有国法处置,不若道友就此回转,在家中静候如何?”
齐坤道:“我大兄曾有严命,此事恕难从命。不过我知道友顾虑,齐某就此退避三舍,远观道友功成,如何?”庞光冷哼一声,这齐坤之言真真假假,总不能当下动手,便道:“也罢!道友旁观可以,莫要出手,不然我也要得罪了!”
齐坤笑道:“不敢不敢!”庞光拱了拱手,飞回木鸾之上,将此事说了一遍。元卓道:“师叔以为那齐坤所言是真是假?”庞光道:“管他真假,寻到戚泽,一鼓而擒便是,就算那齐坤想要作梗,我也无惧于他。”
齐坤果然刻意落后了一大段路程,露出退避三舍的模样,不敢露出千阴幡,只用罡煞之气赶路,渐渐落后于木鸾。
火行之力桀骜不驯,戚泽又要保命,只求迅速修成徵宫之气,不顾走火之危,放开周身穴窍经络,尽情吸纳火行之力。甫一入体,便是一声闷哼,穴窍之间宛如被人一根根烧红的烙铁死死插入,剧痛不止。好在戚泽证了初禅,甚么滑痒痛麻之感只作寻常,倒是甘之如饴。过了一个时辰,心脏之中传来一声徵音声响。此音一动,连带心脏蹦跳之间,更是铿锵有力,往日向身中泵血只有七分,如今却足有九分,戚泽一身晃了晃,面上已有潮红之色。
徵音一成,时时响彻心脏,更能连动其他脏腑,脾脏、肺脏也跟着震颤不已。世上锤炼肉身的法门千千万万,唯有音律之功最为殊胜,戚泽前世更学过共振之理,特意将五脏跃动的频率保持一致,果然心泵血、脾生血、肺吐纳,三脏联合,足以将戚泽的体质再由内而外洗练一遍。
不过戚泽已没心情去管体内气血之变,蓦得仰头四望,又复起身,不顾真火之力炙烤,往怪石乱山之中走去。修成徵宫之音,无时无刻不在汲取周遭游历的真火之气,对火脉泄露出的火力也能抗衡几分。
又走片刻,眼见乱石赤岩渐渐稀疏,地上却又多出许多大小不一的空洞,不断向外喷涌澎湃火力,又有无量毒烟、毒气、火气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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