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走了,是樊季雪眼睁睁看着她走的。

天地之间,雪越下越大,他一袭红袍跪坐在地上，眼尾洇红,痴痴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缓不过神来。

风雪已经将黎湘去时的脚印淹没,毫不留情。

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头顶一直飞舞的雪花,被挡了过去。

“爷，咱们回去吧。”莫惊春满是心疼,他一生高傲的爷何曾这样过。

他伸出手,将樊季雪扶着起身。

手很凉,是一种死人的温度。

他杀过那么多人,还从来没握过这么凉的手。

莫惊春将臂弯处的衣袍搭在樊季雪的肩膀上,为他撑伞。

樊季雪最后看了眼面前的茫茫白雪。

主仆二人离去,消失在风雪之中。

“东宫苍掣今日南下收服傅家的那些个旧部,能不能找到他就看你的运气了。”

车在漫天飞雪中行驶,玻璃上凝结水雾,黎湘伸手擦了擦，慢慢道：“东宫苍掣就是陆梓齐吗？”

宋池眸光一滞，而后缓缓点头。

擦净的窗户很快又起了一层水雾，黎湘索性放弃。

她说，“我到现在都还从未了解他的过去，只是从大家零碎的话语中知道了他是东宫苍掣,被樊季雪颠覆江山的东宫苍掣。

我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是看见陆梓齐杀了系统之后,所以我丝毫没有要去管的意思，甚至心中还有些畅快。

但现在，我知道他是被我冤枉,还被我开了一枪,甚至我还跟他的仇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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