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馆长看了好久,最后从上下句子的衔接琢磨出,墓主人是巴人南下到此地安居的部落首领,名叫巴碏。那么,这块铜片就是墓志铭,上面的文字如果是消失了的巴文,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近视眼把邬馆长羞辱一番,然后这伙人开始往麻袋里装陪葬品……邬馆长发现他们原来是盗墓的,立刻制止,并打电话报警。但自己一个人,根本敌不过他们,马上被他们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陪葬品洗劫一空……
他们可觉得所窃的陪葬品数目太多,为了不让人发现痕迹,被公安追捕,他们把浑身无力的邬馆长丢在墓内,把竖洞复填好,掩盖好痕迹,跑了。
邬馆长醒来,原来是一个梦。
邬馆长把这梦告诉李馆长,两人都生疑,不如再去看看,便带着文博馆员几人又来到铜鼓堆,钻进前天来过被告盗的古墓,仔细观察,找到了疑是新填的泥土处,一挖果然泥土很松,没费多大劲,又如梦中那样,挖出了古墓下面的墓室,跳下去,用灯一照,猛然吃惊,一片狼籍,被盗墓贼光顾了……
两个馆长不敢破坏现场,赶快爬上来,立刻报警。
罡峰震亲自带着民警赶到现场,拍过照片,取过物证后,两个馆长和馆员这才重新下洞。
墓室好大,除了看到好几处有打碎了的陶片,其它的陪葬品均不见踪影……厚厚的的外棺
被锯成段段块块,内棺也被割得七零八落……
这班盗贼明显是为了抢时间,使用了切割机,棺椁旁边躺着一个厚实木架,木架两头刻有虎头,粗大的横梁上面有二十个倒钩,这不就是编钟架吗?可惜编钟无踪影了,但这足够说明墓主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再看墓室近二十米长,约六米宽,把外棺椁粗粗地拼在一起,就像是一条漂亮的河船,足有十四五米长,两米宽,一米多高……
邬馆长寻思,从本县出土的石斧石钺文物,证明新石器时期这里就有人类居住。但根据考证,当地土着人最早用树皮包身土葬,逐渐演变到木棺藏身土葬,这么长的船椁葬法应当是长江上游的巴蜀地区的习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呢?推测结果,很有可能是秦国灭巴国,巴人南逃到此定居,繁衍生息,按这个墓室的规格,应当是巴人头领级别的墓葬。
李馆长也这样认为。
他们几人把内棺拉拢排列,发现原来内棺又分为内外棺,内外棺都是在一个整块的木料挖空而成的,山棺里外均为平面,而外棺却像一个巨大的精雕器物,上面的内容丰富多彩。
重新细细观看外椁,精彩在于分层描绘,四边是朱砂围绕,中间是描金绘制的艳丽花卉图案。外椁内部下面是朱砂和描金叠绘的云纹、雷纹、谷纹、乳钉纹,纹饰在几何图中变化却又浑然一体,抽象意味极浓。有意思的是,层底在排筏形雕刻中附刻了三组雷纹,这像是三团厚厚的重云稳稳地托起两重内棺。
棺床重云之外配以飘散的舒云,重云与舒云之间点出不少乳钉纹,象征着布满繁星的天空。谷纹跟现在的逗号很像,这是借种子萌芽的意象表示生命的延续新生。棺床之外还有不少类似于窗棂的装饰,也是描以舒云,很像江南一带浓笔重彩描绘的花床架子。
整个内棺巧妙精致之极,犹如大船套小船,说是船却又是床。内棺漆画图案也似花非花,似云非云,重云和淡云中有吉祥花草环绕。很奇怪,内棺没有动物形象,唯独有一组菱形图似鱼非鱼。整个棺床漆画明亮流畅,技艺十分高超,给人的抽象美感耐人寻味……
这个棺床之画虽没马王堆漆画的繁复,显得简洁明了,但比马王堆的漆画更加古朴,说明年代更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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