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睛,无波无澜,如一潭死水。
此刻,也只有胡副官清楚,楚伯承有多么痛苦。
双腿没了知觉,可能下半辈子再也站不起来,再加上最爱且唯一爱的女人,也即将离开,远渡重洋。
这种事如果换到别人身上,怕是早已经崩溃了。
楚伯承抽完一根烟,说道:回医院,这段时日压下来的公事,都给我搬到医院。
用忙碌麻痹自己,大概是楚伯承唯一能排解的方法。
胡副官本来还想劝,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几日,胡副官照常从军政府那边送文件给楚伯承。
楚伯承低头,机械地翻动着纸张。
胡副官把文件整齐摆在床头柜上,欲言又止。
楚伯承察觉到,问他是不是有事情要说。
少帅。胡副官滚了滚喉咙,姜小姐已经买了去英国的船票。
楚伯承的指尖微蜷,泛起一片白,纸张被他捏得发皱,什么时候的船票
两天后。
楚伯承没有言语,只是唇色慢慢变得惨白。
胡副官道:少帅,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银行的存款凭据出来,这是姜小姐让我交给你的,她说当初卖舞厅的钱,已经足够她以后在英国生活。她说你不欠她的,所以这钱她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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