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下意识地避开她的手,眸子扬起穿过长孙氏看向慕国公,带着讽刺之色,低低地道:“是啊,我若说了,父亲怎舍得打我?”
慕国公站着没说话,心里却是掀起了惊天巨浪。
她说了,但是他也打了。
她用那倔强悲愤的眸子看他,握拳质问为什么他从不信她。
为什么不信?
他看着那个曾经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丫头,变得这般弱不禁风,甚至了无生气,眼底尽然是淡漠之色,他心底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平安公主心里一阵难受,又一阵气堵,愠怒地回头瞪了慕国公一眼,“国公府庭训森严,本宫自是不该说什么的,只是,到底是亲生女儿,这孩子又自小没娘,便是千错万错,怎可下这般狠手?”
慕国公心头烦乱杂慕,满腹不安与懊恼,尤其看到锦欢方才落泪,他的心竟像是被啃了一块。
那个倔强固执的锦欢和眼前这个悲凉疏冷的锦欢形成了强大的对比,也对他有强大的冲击。
李大人见状,拉着他在院子里走着。
“慕兄,嫂夫人便只这么一个女儿,你怎舍得?”李大人叹息道。
说起亡妻,慕国公的心更是一片冰凉,凄酸,“若不是为了生她,阿甄也不至于……”
“嫂夫人在怀着锦欢的时候,御医便说她很大机会难产,可她还是坚持要生下这孩子,她爱锦欢啊,你怎么就不懂?若是嫂夫人泉下有知,看到你这般对待锦欢,她魂魄不安啊。”
“李兄,”慕国公背手走着,脸上满是悲凉之意,“不怕你笑话,这些年,锦欢都是在庄子里过的,见到她,我便想起阿甄是怎么死的。”
“糊涂!”李大人忍不住呵斥,“这哪里能怪她?她才是最可怜的人,出生便没了娘,你竟还忍心送她去庄子里?我只有晖临一个儿子,他被人掳走的时候,我是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抵啊。”
“慕兄,你我相交二十几年,有些话,我也不忌讳说了,你对这孩子,太刻薄,太绝情了。”
慕国公心底一颤。
公主坚持要等御医来为锦欢检查伤口,锦欢便请她到梨花院去。
“你这孩子,遭罪了!”平安公主查看她的伤口,抽着凉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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