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屹抱着她，哽咽道：“不是外婆，是你父亲，他……自缢上奏告母！”

锦欢浑身冰冷，许久许久，她都没发出一声，甚至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云屹用力抱着她，用一手搓着她的脸，试图暖和她的冰冷，“别难过，他去得甚是欢喜，他说，他早就只求一死了。”

他的手扫过她的眼底脸颊，干涩一片，没有泪水。

他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担忧地问道：“锦欢，你若难受，哭出来。”

锦欢看着他，脸色古怪，“难受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恨他，他死了，我难受什么？”

“别这样，这样憋着伤身体。”云屹焦灼地道。

“不难过，真的，我觉得这个是他最好的归宿了！”锦欢说。

她坐直了身体，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座山压着，呼吸不过来，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她深深地吸气，觉得那气也到不了底，眼前一阵漆黑，人便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云屹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抱她入怀，“锦欢，锦欢！”

锦欢睁开眼睛，觉得气慢慢地渗入，她艰难一笑，“我没事，许是牢里冰冷潮湿，冻着了。”

云屹抱着她，她全身都在颤抖，牙关作响，脸色白得厉害，她拉住云屹的衣袖，冲他努力地笑着，说了一句话，声音却仿佛不是她的。

“云屹，咱俩，都是孤儿了，都无父无母了！”

“还有我，你还有我，别这样……”

“我知道，要节哀，我要节哀……”她把手放在胸口，看着云屹，“我知道要节哀，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痛得厉害，我痛得厉害……”

“锦欢，别吓我，看着我，看着我……”云屹看到她嘴角有鲜血溢出，心里一慌，掀开帘子喊道：“快，去靖国候府！”

“云屹，你跟他说一声，我不用他救，我自己有把握，我能出来，你去跟他说一声，我不用他救……”

一口鲜血喷出，锦欢的头一沉，身子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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