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这话是她杜撰的,慕牧也深信这话,莫非到如今,你都没跟慕牧说过他的身世?”
“他知道我们并非他的亲生父母,至于其他,他从不问,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锦欢错愕,“你说什么?你们并非是他的亲生父母?你不是慕牧的亲生父亲吗?”
慕老爷一怔,“你不是听到我与云娘说的话吗?我自然不是慕牧的亲生父亲,我怎么会是他的亲生父亲呢?”
锦欢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慕老爷也是哭笑不得,“郡主竟误会了么?”
锦欢连忙赔罪,“对不住,是我误会了,我们不如进去说个明白?”
“好!”慕老爷说。
可伶这边刚结账出来去找锦欢,却见她又带着慕老爷进了茶馆,还直接要了个包间,不禁傻眼了。
闹什么啊?
坐下来之后,慕老爷才把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当年我也只是一介寒儒书生,得齐大人赏识,进了齐府开设的学堂教齐族的公子小姐读书,认识了云娘,也算是云娘的半个老师,当时云娘婚配罗郡王世子,郎才女貌本是天作之合,在谈婚论嫁的时候,齐家却出事了,齐家家族本来很大,出事之后牵连甚广,族中为官者,被连贬十几人,罢黜的罢黜,外放的外放,齐家一下子没落,学堂也散了,我就离开了齐家。没想,过了几个月之后,云娘来找我,说是怀了孩儿,求我帮忙想办法,我问这孩儿是谁的,她死活不说,我提起罗郡王世子,她咬牙切齿的恨,我才知道原来罗家退婚了,我猜测是因为齐家没落的缘故,就劝她把胎儿打掉,但是她死活不愿意,说孩子是无辜的,就算千辛万苦受尽屈辱,也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见她如此坚决,便想着假借纳妾之名把她接到我家里去,殊不知夫人坚决反对,我自然不能道清其中原委,我夫人那张嘴,郡主也知道,一旦她知道云娘与人珠胎暗结,第二天,只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没办法之下,只好在外头租了一个院子,让她先生下孩儿,再慢慢说服夫人。”
锦欢听他说得舌燥,便为他添茶,“慕老爷先喝口茶再说。”
慕老爷道谢,端茶喝了一口,轻轻叹气,“你大娘性子倔,其实当初若没了这孩儿,她再寻一门亲事,也不至于被耽误终生的。”
“是的,大娘性子倔,”锦欢看着他,“那后来呢?后来又怎么回事?”
慕老爷陷入回忆之中,正兀自伤感,听得锦欢问,便继续道:“后来,夫人便知道了此事,到她屋中去大闹了一顿,我夫人当时无所出,已经吃药许久没叫成效,见云娘有孕,以为是我的,便声言可以容她生下孩儿,只是,要子不要母。云娘考虑了两日,决定把孩子交给我夫妇。我不愿意向夫人袒露我不是慕牧的父亲,因为,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慕牧的父亲是谁,外人都以为我是慕牧的父亲,至少,这孩子不至于身世不明,郡主也知道,身份不明的私生子是没有前程的,身世会是他最大的耻辱,这只能隐瞒。云娘生下孩子之后便交给我们夫妇,她自己也没住在院子里了,不知道寻了个什么地方住,每年,她都会找人通知我带慕牧给她见一面,一直到慕牧五岁。”
“慕牧是何时得知他的身世的?”锦欢问道。
“前些天,幸如在禁足的时候偷走回来,以为还能像以往那样求哥哥为他出头,知道哥哥无能为力之后,说了许多尖酸刻薄的话,也是我教育无方,才有她今日刁蛮的性子,她自私成性,无法得逞竟然把这事说了出来,慕牧如今只知道母亲不是他母亲,却不知道我不是他父亲,我本来以为他会来问我的,殊不知,知道此事之后,他却一句都没问过,至于什么窑姐,这是夫人一贯对云娘的称呼,他大概以为自己的母亲是窑姐,所以问不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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