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娘对老人家道：“给他们倒杯水。”

老人家进去了。

苟大娘把酒壶砸在地上，对云屹道：“你起来吧。”

云屹站起来，看着锦欢，有些询问的意思，那酒……

锦欢嘴唇颤抖了一下，轻声道：“你在里头等我，我跟大娘说几句话。”

云屹点头，进了屋中去。

他就坐在靠近门口的椅子上，听着外头两人说话。

苟大娘斜睨了锦欢一眼，“怎地？有什么话要说的？可别再谢我救命之恩了，谢过就行，再谢就虚伪了。”

锦欢看着她渐渐下垂的眼皮，“那酒，有毒吗？”

苟大娘笑了起来，“有毒无毒，因人而异，于你是毒药，于我是解药，解脱的药。”

她侧头看着锦欢，眉眼里都堆满了温柔，锦欢和她相处了两天，从没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时候。

那眸光，柔得就像一个母亲该有的眸光。

锦欢忍不住红了眼圈。

“谢谢你过来为我办身后事，我死后，把我葬在后面那一株槐树下，我的女儿就在那里等我。”

锦欢摇头，脸有痛苦之色，正欲开口，苟大娘却厉声道：“废话不必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能见到你来，也算是我临死前的一点温暖，你不要破坏掉，活着于我如刀如霜，真想让我快活，就一切听我的。”

锦欢垂下睫毛，道：“是！”

苟大娘轻轻叹气，看着日头渐渐地移了过来，光线中，尘埃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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