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一路提防着呢。”慕国公道。

锦欢听得他这么警惕，也就放心了，若论李良晟和他，李良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这里有一个长孙拔，父亲是斗不过长孙拔的。

父女两人便无话了，营内的马灯光芒黯淡，火油舍不得用太多，照得两人面容也染了一抹昏黄。

锦欢和衣躺下来，行军一天，她不觉得累，这速度太慢了，她只是很着急。

李良晟似乎故意和云屹拉开距离，按照云屹的速度，如今起码和她落下了三十里。

“来的时候，”慕国公忽然说话了，“我命你初三叔把老夫人送回了乡下，也休了长孙氏。”

锦欢有些玩味，“哦！”

只是这样么？她都已经摆下了证据，证明她们两人便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他就这样算了？

不免叫人失望的。

慕国公声音寂然，“你初三叔说，此去回乡，路途遥远，老夫人身子不好，怕这一路颠簸会出点什么意外，叫我先节哀。”

锦欢侧头看他，只见他的面容沉浸在一种仇恨里。

他继续道：“老夫人那边，生死未定，可长孙氏却死了，昨天夜里送走的，马车不知道怎么地就失控，她从马车上掉了下来，被疯癫的马一脚踩在脑袋上，没了。”

锦欢看着他半响，才从嘴里说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节哀！”

慕国公听了这话，皱起眉头瞪着眼睛，“这话你说合适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都笑了起来，这一笑，狭小的空间里头仿佛充满了温情。

锦欢坐了起来，托腮看他，“反正睡不着，不如，我们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慕国公问道。

“我想听你说母亲。”母亲的事情，她是百听不厌的，最了解母亲的人是他，他知道母亲很多很多事情，哪怕他说过的，她知道了的，她都想再听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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