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欢再道：“大将军，人就在外头，请您定夺。”

李良晟从胸腔里头压出一句话来，“杀！”

锦欢冷笑，“大元帅不需要审问吗？”

“但凡逆贼，杀无赦！”李良晟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声线，沉声道。

锦欢盯着他许久，才冷冷一笑，转身出去。

一帘之隔，李良晟竟然不敢走出去，只是听到外头慕锦欢下令，“大元帅有令，今晚抓获的细作逆贼，杀无赦！”

风很大，把帘子吹开了一角，李良晟看到外头火把光亮，照着一排跪在地上的人，正面对着他的营帐，他看到黄天死灰一样的脸，他身上有多处的伤口在汩汩流血，伤势看样子很重，但是依旧跪得笔直，他的眸子锐利得很，仿佛直盯进营帐里头，直盯在李良晟的脸上。

李良晟看到愤怒的将士持刀上前，大刀在空中闪了一下，咔嚓一声落下，便见几颗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那方才还跪着的人已经没了脑袋只剩下脖子的窟窿在冒血。

尖叫之声，隐没在他的嘴里，他死死地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恐惧从脚底一直穿到了头顶，让他全身瞬间僵冷，跌坐在地上。

外头清场的声音，他充耳不闻，眼前只有那冒血的窟窿，仿佛马上下一个就是他自己了。

帘子再度被掀开，慕锦欢走了进来。

慕锦欢手里提着一个人头，丢在了他的面，李良晟猛地一脚踹开，怒道：“你做什么？”

锦欢淡淡地道：“大元帅，我来复命，逆贼黄天已经诛杀阵前。”

“拿出去！”李良晟站起来，踉跄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牙关都打战了，脸色苍白得厉害。

锦欢蹲下来一把揪起黄天的人头，提着送到了李良晟的面前，她的脸在人头后面冷笑着，“大元帅莫怕，逆贼已经死了，看，这就是逆贼的下场，但凡背叛大周者，身首异处。”

李良晟猛地盯着她，心里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她是不是知道母亲吩咐的事情？她是鬼，她一定什么都知道的。

锦欢见把他吓得差不多，才提着黄天的脑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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