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晟慢慢地爬起来，回到锦欢方才躺着的山坡上慢慢地躺下来。

真冷啊。

像杀慕锦欢那天一样的冷，他看着她在雪地上，腹部被剖开，孩子挖了出来。

李良晟抱住脑袋，头像爆炸一样痛。

锦欢在山岗后坐着，许久没能平复下来。

李良晟该死，但是当初的慕锦欢何尝不是该死呢？

她岂止是有眼无珠？简直是猪油蒙心了。

她卷缩着身子，用尽全力压住那如潮的往事，让自己放空思绪，能睡上那么一个时辰也好。

这么冷的天，其实睡着是不可能的，她也不可能和其他将士一样报团取暖，只能一人躲在这岩石后面，躲避寒风。

还是孙山体贴，为她点了一堆火，道：“监军先取暖着，能睡便睡一下，探子还没回来，可见鲜卑大军仍没见。”

锦欢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

孙山憨厚一笑，“监军不必言谢，末将该做的，末将一直敬仰监军。”

孙山如今是知道锦欢的身份的，只是一直是看破不说破，到了如今，四下无人，倒是不妨一说的，毕竟，明日有可能就是生死之战了。

锦欢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山走开了，让她休息。

锦欢闭上眼睛，火光照影着她的脸，脸上布满了沧桑与灰尘，皮肤也仿佛是黑了几度。

架起了火堆，确实也暖和了许多，只是风太大，火苗被吹得东倒西歪。

她抱着自己，无比的想念云屹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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