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守业一愣，答道：“是。”

“你……混账。”周氏猛地一拍到身侧的桌子，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在寂静的空气里。

慕守业站在周氏面前，正要解释，却不想听她厉声喊了一句：“跪下。”

慕守业乖觉地跪在地上，却不再开口。

“你将她带进来是引狼入室，你将周家置于何地？你父亲多年的经营，咱们周家，就要毁到你的手里了，你可知道？”周氏声音里尽是愤怒，慕守业却只是低头跪在那里，不言不语。

他的沉默，无疑是加重了周氏压在心头的火气，她这些年的经营，这些年的谨小慎微，这些年的谋划，为的都是将慕氏一族的荣光延续到守成的身上，可是现在，慕守业就想毁了它，她怎么不愤怒，又怎么会允许。

“慕守业，把她赶出去，立刻，马上。”周氏起身命令道。

“母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救了你一人，就要我慕府满门为她陪葬吗？”周氏没想到，从来都顺从孝顺的庶子，竟然会对着自己高喊。

周氏心底有失望，更多的则是这些年缠绕在心间的念头，庶子就是如此，上不得台面，也永远不会真的乖顺听话。

“她是你一人的救命恩人，不是我慕府的，你若要护着她，那你带着她离开，以后，不要再登慕府门半步。”

既然他要护着那个贾姑娘，那就和她一起离开，正好，顺道除了慕守业这个心腹大患。

周氏话语说完之后，就挥手示意慕守业离开，慕守业抬头面色平静地看着周氏，心底却早已经掀过了的滔天巨浪。

他看着眼前陌生人一般的嫡母，她的话语仿佛阳光雨露，让慕守业心头那名为怀疑的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

他不曾有过被母亲保护的记忆，却听子言他们说过，母亲惯是口是心非的，嘴上恼恨了，心里还是疼自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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