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对这种狗屁倒灶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件事,初步判断就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否则,工人们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了不说,还有序地组织起来了。
不仅组织起来了,现在市里的领导都来了,他们还拿着棍棒堵门,在大肆地叫嚣,一点和谈的意思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这种底层人民,往往都是最淳朴、最老实的,让他们自发地抗衡公权力,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有人故意在后面挑事。
挑事的矛头肯定不是缘味集团。
这是投资方,说白了就是来帮忙的,双方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凭什么设局陷害?
宁雅娴讲过故事,说是她在日企工作时候,国际部的那个小帅哥为了预防女部门长和老帅哥退休后大权落在了技术组,玩了一手很犀利的手段。
他操纵手段,从技术组那边去抢了骨干成员印度小哥,结果导致印度小哥辞职了,技术组那边实力大减,组长都大病一场。
印度小哥是技术大牛,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可就像一颗棋子,很轻易地就陨落在了职场斗争之中。
技术组后来怎样?
宁雅娴还没讲后面的故事,但她已经回国很多年,就已经说明了问题。她当年要是在日企发展得好,说不定一辈子就留在那边了。
这次的事,跟宁雅娴讲的故事,基本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的印度小哥换成了两个:缘味集团和100多个厂里职工。
缘味集团已经花了100多万,还要承担100万的外债,已经花了不少钱。同样,厂工们也是无辜的,他们是实实在在被欠薪了一年多,是最可怜、最无力的那个阶层。
缘味集团不愿当棋子,可进可退。
那些厂工却没有一丁点的选择权,这就是底层的悲剧。而他们往往也是幸福感调查的时候满意度最高的阶层,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比如这次,只要给他们补发3个月的工资,所有人都会感恩戴德。
不过,这不是钱的事,是原则问题。
如果是做慈善,千八百万扔出去都没关系。可是做生意,就不能菩萨心肠,丁是丁卯是卯,一切按规矩来。
“咱们走吧。”
周不器没兴趣跟这些地方领导打交道,觉得很跌份,想早早地抽身离开。
宁可这笔投资打水漂,也不想当成某些人棋子。
要不是亲爹在这儿,他说什么都不会跑过来。
“董事长!”
张市长等人吓坏了,连忙去拉周建军。
周建军叹了口气,很无奈地说:“张市长,我们一直按合同办事,每一个环节都是在你们的指导下做的。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这让我们对廊平市的招商引资环境,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脸。
好像刚刚真的在冲突中被揍了两下似的。
缘味集团的人一共十几个,都跟着周建军、周不器父子俩一起上车,准备撤。
伍高义眯眯眼,故意大声道:“董事长,咱们为了收购这个厂子,花了100万呢!”
周建军回头,淡淡地道:“炒股有个真理,就是在熊市的时候,千万不能越跌越买,及时止损,就是赚钱。等过几年牛市了,再回来。”
几位市里领导都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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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在打电话跟上级沟通,有的在伏低做小,苦苦相劝。
财神爷要是走了,对廊平会是巨大的损失。
而这100多个工人,就彻底失业了,这背后可是100多个家庭。商人们拍拍屁股走了,可当地的父母官,却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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