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
周不器的思路一下就打开了。
“啊?”
周绍宁微微一愣。
别看机顶盒业务现在还能有几百万的净利润,可是员工规模太大了,有一个研发中心,还有一个庞大的销售团队,在国内的员工数就达到了600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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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吃马嚼的,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如果业务保持增长,那都好说。
可是现在机顶盒这个领域的技术,都被国内吃透了,国企都近水楼台,把电视台的订单都抢走了,别说外企拿不到订单了,连民企都没法做。
可想而知,随着国内数字电视的普及,摩托罗拉的机顶盒业务很快就会陷入亏损。
然后,就要裁员。
对外企来说,这笔裁员费可就太大了,可不是那几百万的利润能抵消的了。想把这600人都裁掉,至少需要3000万。
这就是个亏本业务,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周不器道:“让谷歌卖,肯定是卖不掉了,这就是一个大累赘。就只能裁员。裁员的那点花费,对谷歌来说不算什么,麻烦的是裁员所要面临的行业压力和舆论压力,搞不好员工又罢工了。”
周绍宁也是这么考虑的,“嗯,所以他们想要尽快地把这个包袱甩给我们,他们不去做大裁员那种有损品牌的事。”
这个都是商业中的常态了。
就比如lv。
当年,lv旗下有着一家几万员工的纺织厂,随着时代的变化,纺织厂早就开始全自动了,不需要那么多纺织工人了。
怎么办?
把这几万人都裁掉吗?
这可不行,lv是奢侈品啊,是想象中的“美好”、“优雅”的代名词,怎么能跟暴力裁员这种事情牵扯到一起?
后来,lv动手了。
他们没有裁员。
而是把这个纺织工厂卖给了第三方的一家公司,等交易完成之后,资本家的冷酷一面就展现出来了。
第三方公司上来就开始大裁员,一个人不留,把所有人都裁掉,然后把机器也给卖了,留出厂房的土地搞房地产。
资本家和资本家联手,做了一个很漂亮的生意。
苦的是那些失去工作的纺织工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生产力的进步必然会带来失业。尤其是这几年国内的产业升级,这就很危险。
产业是升级了,那些传统的工人都不需要了,都没工作了。
好在互联网来了。
是快递业和外卖业,维护了社会的稳定。不过快递业背后的电商,又让很多实体店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周不器道:“谷歌不愿意做大规模裁员的事,爱斯达也不能做。”
“哦!”周绍宁恍然大悟,“你是说我们接手之后,再转手卖出去?”
周不器道:“其实不仅是机顶盒业务,我看了你发给我的摩托罗拉中国的业务报告,很不好,产业太落后了,太低端了。除了机顶盒业务,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功能机业务。”
周绍宁道:“对,现在都是智能机时代了,可是摩托罗拉现在主要的营收来源,还是功能机。这大概也是这样一家伟大的公司被肢解的原因。他们的业务太落后了。好在就是全球化的渠道足够地好,品牌价值足够地高。”
“我好像记得你说过,国内市场今年的手机销量可以达到2.4亿部……”
“对,2.4亿部左右吧,其中智能机是3000万部。”
“那就赶紧行动。”周不器做出了论断,“国内之所以智能机卖得这么少,不是因为消费者不喜欢智能机,而是因为智能机太贵了。可现在时代变了,小米出现了。”
周绍宁不以为然,笑着说:“小米声势挺大,可是没货啊……”
“这是鲶鱼效应,小米一定会改变整个行业。”
周不器接着输出观点,让他必须接受。
到了他们这种层次的讨论,细节上的东西都不重要了,他俩也未必能懂。主要是选方向,想要选好方向,首先要对未来形势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这是周大老板最擅长的东西。
这么多年的辉煌成绩,也让他有了一言九鼎的威望。
周绍宁马上就相信了,顺着这个思路,也就可以比较容易地做出选择了,沉声道:“如果小米能改变整个行业,那爱斯达的速度就一定要快了。趁着现在摩托罗拉的功能机业务还有价值,要赶紧出手,把这个包袱卖掉。”
摩托罗拉是个庞然大物,现在就是要不断地肢解、肢解、再肢解。
谷歌先把最好的挑走了。
余下的这部分,爱斯达再把最好的挑走,剩下的再甩给下一层的接盘侠。
周不器道:“总之就是一句话,事不宜迟,行动要快。尽快地跟谷歌、摩托罗拉敲定交易,然后尽快地把机顶盒业务和功能机业务剥离出去。做完了这一切,智能手机行业也就被小米冲击得差不多了,爱斯达就可以用‘摩托罗拉’这个品牌,在低价机的市场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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