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
星塔克里曼斯之中,最后的守夜者
克莱·格林达·尤利塞斯。
抱歉,
我来晚了。”
提灯的光芒苏文手中轻轻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的,
随后,
那身影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与周围的蒸汽与阴影交织成一幅幅极为沉静的静默画面。
而苏文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正是曾经在他们触碰到星塔克里曼斯内部太空电梯时,
通过无名者内部通讯线路收到的发信者,
也是,
曾经在遗言里留下了:
随后,为了保护自己曾经为所有人留下了这样的重要信息。
最终欣然赴死的英雄。
对于这样的行为,
苏文只是将右手放在胸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紧接着,
他默默举起了手中的提灯,让那温暖的微光可以照亮更远处的黑暗。
借此动作,他看见了五十米外,
那在某个蒸汽管道夹缝位置,一具几乎已经形同枯槁的尸体。
对于血月信徒而言,
超凡者的血液或许是最为优质的炼金素材。
所以他们哪怕已经杀死了克莱·格林达·尤利塞斯,也绝对不会放过那最后一丝可以压榨的价值。
苏文保持了足足十秒的沉默,
而后,他才默默说道:
“抱歉,但你们不该死在这里。
该回家了。”
刹那之间,伴随着提灯微光明亮,
自他身后。
某一位巨大且淡漠的身影带着黑色的兜帽,也同时举起了好似倒映在无尽星辰最深处的微光。
【我悼念亡者,亦如海伦琳娜为生者赋誓】
【唯静默,生言语;唯黑暗,成光明;唯死亡,得新生;萤坠虚空,灿若明兮。】
【我谨记这世间的一切】
【它在命运中烧成灰烬,却又在记忆里拔节生根。】
【我倾听他们的声音】
【承载他们的孤独】
【而后,看着他们留下的意志在漫长的时光中绽放】
【我是被遗忘之人的引渡者——‘灯火余辉’——布兰利特】
“我们赢了吗?”
苏文仿佛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那是属于瘟疫医生:马克斯·朱利叶斯majuli)的期盼,也是第一位留下遗物随后赴死的守夜人。
紧接着,
是第二个声音:
“我只愧对她,但绝不愧对所以我应当守护的人民。”
那是来自深潜者猎手科伦科尔·暗影的遗憾。
而最后,
则是克莱的疑问:
“终于能回家了吗?”
“嗯。”
苏文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顷刻之间,
在灯火的余辉之中,
他仿佛看见了一道又一道流光向着群星飞去。
他们来自群星遥远的光年之外,
但在死后,也终于回到了那更遥远的蔚蓝色行星之中,
不再孤独。
【母星】
苏文大概终于理解了这个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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